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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说完,定定的看着她,黑瞳闪烁的明亮光芒,一瞬照进贺爵年阴郁冰封的眼底,让他觉得自己在遥远这般纯净清澈眸光注视之中,无所遁形。
“遥远,那不是我……”
他想说什么??那不是真实的自己吗?而是在美国的一个幻影??
他更紧的抱住了遥远,被遥远看到那样的自己,她才会生出现在这样的逃避!
贺爵年咬着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往昔炼狱一般的折磨,他会铭记在心底,但却不想要告诉遥远。
他只希望,他们之间的一切,仍旧保持着初恋时候的美好无害。
“还不准备告诉我吗?既然都求婚了,还有什么是要隐瞒我的?”
遥远声音低低的,几乎不可闻。
却是字字句句,都清晰的钻入贺爵年心底。
他听不到责备或者怀疑的语气,有的只是想同甘共苦的决心。
他有些无措起来,眼前的遥远已经不是昔日那个青春懵懂的少女,她有成熟的思想,也有下定决心后的认真。
他总是将她当做十年前的遥远看待,所以一直不想她知道那段血淋淋的过往。
遥远轻轻摇着头,低声道,“我等你下定决心告诉我,现在我该回去看看萧焱,他那个样子,实在让人不放心。”
遥远没再坚持询问他内心深藏的秘密,只是眼底却染了一分冷然。
她推开贺爵年的身子,转身离去。
小小的背影透着孤勇执着。
贺爵年觉得眼眶有一瞬潮湿,微微垂下眸子,阴郁的瞳仁满是伤痛。
遥远在萧焱的病房门口遇到了他。
此时的他,安静的蹲在地上,也不说话,也不摔东西了。
亚麻色的头发有些蓬松凌乱,如蓝宝石一般的瞳仁隐在长长地睫毛下,淡淡的阴影投影在眼睑下方。
他一直低着头,直到遥远走走近了,才缓缓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她。
遥远蹲下来,坐在他的身边。
“你没事了吗?”
她问,声音轻柔小心。
萧焱突然觉得心暖暖的,不知怎的,眼眶突然湿湿的。
“我有严重的抑郁症,本来在你爸爸的开导下已经好了,可是最近这几天,总是失眠,而且还有幻觉产生……刚才就是这样吧,我记得我抱着你说了很多话,然后你被贺爵年强行拉走了,然后我就突然冷静了下来,我担心,是抑郁症又发作了。”
他说完,双手插入发间,身子朝一边的遥远靠了靠,带着依赖,带着信任。
遥远身子僵在那里,也没有躲闪,她歪头看着萧焱。
“那你应该配合治疗,既然以前都能治好,现在也不成问题。”
她很认真的看着萧焱,清冽瞳仁深处隐藏的单纯让萧焱先前纷乱迷茫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歪头,脑袋搁在遥远肩头,湛蓝色的眸子有一瞬迷离。
“如果我配合治疗,你会不会天天来看我?”
他声音轻轻地响起,遥远一愣,想也没想的就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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