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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宴璘也将在宋吟柔那里压着的欲气,发泄到了她身上,孰料陈老爷突然出现撞破……
若是让人知道,她一定是死路一条,柳知意紧紧闭上眼睛,身子已经开始发抖。
全忠扑通跪倒地上,刚想要开口,瞥见陈宴璘警告的目光,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回话,“回三公子,老爷发病时,确实再与三公子谈论商会的事。”
陈宴璘松开紧握的拳头,“三哥听到了?”
陈宴清沉默不语,目光聚焦在全忠身上,冷锐洞悉的一眼让全忠冷汗直冒,“想是老爷身子一直没有痊愈,才会突然怒急攻心。”
“呃——呃呃——”
陈老爷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浑浊的双眼里爬满血丝,额侧青筋根根暴起,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风吹着破败的槅扇,嘶哑难听,森洞洞的目光死死盯着陈宴璘。
陈宴璘眼里暗生的杀意被骇退,慌神退了一步又立即稳住,故作镇定的围上前,“父亲放心,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和三哥齐心共进!
绝不会让你失望。”
“三哥,你说是不是?”
陈宴璘扭过头,对上陈宴清讳莫如深的目光,背后如同被一阵针刺。
“呃……呃……嗬……”
陈老爷目眦欲裂,然而一句话都说不出,用了全身的力气朝陈宴清伸出手,老态的手背上遍布着弯曲的青筋,像一截将死的枯木。
“老爷可是有话要说。”
乌氏眼含热泪,泣不成声的询问。
陈老爷看都不看她,浑浊将散的瞳孔只盯紧着陈宴清,喉咙里还在不断发出哧呵哧呵的喘声。
陈宴清上前一步握住陈老爷的手,“父亲要说什么。”
陈老爷一把握紧陈宴清的手,激动地撑起上半身,“你——你——”
陈宴璘眼里混杂着惊惧和阴冷残酷的杀意,紧盯着陈老爷张动的唇,只见他突然脱力向后倒去。
“老爷——老爷!”
“郎中呢,郎中到了没有!”
陈宴璘听得满屋的喧闹,怔松着阖了阖眸,唇畔轻划过一丝狞笑。
郎中急匆匆赶来,替陈老爷把过脉,白着脸颤声道:“陈老爷只怕,只怕,时日无多!
府上还是快准备后事吧。”
乌氏和一众姬妾崩溃大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陈宴清低眸看着昏迷躺在床上的陈老爷,心中忽然恍惚,他记得自己自幼时就厌恶父亲的做派,他让母亲郁郁而终,害得四弟丢失,他每一日都等着看他老去无能的这天,如今他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他却不觉得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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