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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贝的鞋子满是灰尘,裤腿泥泞,头发蓬乱,眼红如兔,那种带着颓废的肮脏,很吓人。
海藻除了看着小贝,一句话都不敢说。
小贝在门口僵立了一会儿,转身又要出去。
海藻上前一把拽住小贝:“别走,你累了,需要休息,等会儿我走。”
小贝估计也是实在撑不住了,跌跌撞撞走进房间,扑倒在床上,连一秒钟都没有,就睡了。
小贝走了一整夜,从城市的这头走到那头,中间还迷了路。
刚开始是五雷轰顶,明明知道结局,可还是无法接受,在走了6个钟头后,思绪就全然不在精神痛苦上了,而陷于肉体疲惫。
他又不想回去,又不知道去哪儿。
在街头游荡到第9个钟头,终于发现自己最终还是站在了自己家的楼下。
睡了再说。
然后这一睡,到天黑都没醒。
小贝开始发高烧,嘴唇燎起一圈泡,嘴唇皮开始一点一点脱落,阵阵发冷,无论海藻给盖多少层被,他都像受惊的孩子一样瑟瑟发抖。
期间海藻摸了他额头几次,觉得有些怕,想送他去医院,都被他推开了。
海藻又担心惊动同屋的人,只好自己去药店买了些退烧药,酒精棉和葡萄糖粉。
海藻仔细地替小贝脱了衣服换了衣服,帮他擦干身,用酒精降温,喂了药下去,又灌了点葡萄糖水。
海藻很害怕,不知道小贝这样要烧多久,是不是该叫姐姐一起把他送进医院,可她又期待,也许下一分钟,小贝的烧就退了,毕竟,他还年轻。
夜里,海藻坐在床边,静看小贝英俊的脸庞,那样清澈与无辜。
小贝会在半昏迷半睡梦中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海藻,然后轻轻说:“海藻,我爱你。”
海藻的眼泪扑扑直掉。
到天亮的时候,小贝醒了,却不动弹,一个人背对海藻冲着墙发呆。
海藻就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小贝转身看看海藻和身边乱七八糟的酒精棉,叹口气,将搭在被子上的自己的棉袄给海藻披上。
海藻立刻惊醒,瞪着慌张的眼睛看着小贝,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小贝无限伤痛地盯着海藻死看,再叹一口气,背过身去不理。
海藻伸手摸摸小贝的头,已经不烧了,心中的重石顿时轻了一大半,赶快去熬粥。
等海藻把粥熬好了,放了糖吹到不冷不热给小贝端进来,发现小贝又睡着了。
海藻将粥放下,又轻轻坐在小贝的床头。
到晚上9、10点,小贝的热度又起来了。
海藻又一轮忙碌。
海藻摇着小贝说:“小贝,求你,和我一起去看医生。”
小贝根本不理。
海藻就站在床前掉眼泪。
小贝回头看一眼海藻说:“我没事。
烧是一种自我保护。
你不必在这守着了。
回你姐姐那去吧!”
海藻站着不动,只是哭。
小贝太累太累,怎么都感觉睡不够,老是不想醒,他于是说:“海藻,我再睡一会儿。
等起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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