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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你在哪上班?”
“淮海路的钱柜。
老板请人娱乐,让我们作陪。”
海藻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委屈,宋思明揪心地疼。
“哦!
那你忙吧!
不要太晚。
再见。”
宋思明挂上电话,拿起外套疾步走出办公室,下楼。
他开着车直奔淮海路。
停下车后,迎着深秋略有些刺骨的风,竖起风衣的领子,抽着烟靠在钱柜外一个不起眼的暗角等候。
那种略有些苦略有些甜的滋味,让自己又回到十八九岁。
显然,以他的身份和年纪,已经不需要假扮纯情了,他可以招手即来,挥手即去,想要什么甚至只需传递一个眼神。
这样的日子是他在毛头小伙年纪特别羡慕的。
可终于混到这个身份,他怎么又开始走回头老路?
如果海藻从钱柜走出,像只惊慌的小白兔,穿着洁白的长裙,在夜色里四下环顾,他就会从暗地悄悄尾随,默不做声给她披上自己的风衣,然后鼓起勇气,在夜色的掩护下,拉着海藻的手义无返顾地走。
对,就这样。
不等了。
烟一支支地在微光中从长到短又从短到长。
宋思明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然后,海藻在一大帮男男女女中鱼贯而出。
完全不是自己设计的那个场景。
既不是长裙飘飘,也不是四下环顾,却是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半推半就。
一个死胖子揽着海藻的肩,非常油滑地拍来拍去,不顾海藻的左躲右闪。
海藻的表情已经说不上是笑还是哭了。
若是笑,比哭还难看,若是哭,却又努力压抑着。
海藻的老板还在旁边大声招呼:“小李,你跟王老板的车走,小肖,你去看看怎么单还没买好……”
宋思明怒火中烧,有拿起酒瓶砸醒那个不停拍海藻的醉鬼的冲动。
不过多年工作练成的耐心,让他只是思想跑过去撒了一回野,举止依旧非常冷静,近乎平淡地突然走过去,站在海藻面前:“走,我送你回家。”
然后拉起海藻,这个镜头才是他心里预演过的场景,义无返顾地消失在霓虹灯的魅影里。
老板就一转身的功夫,再看人群中,海藻不见了。
宋思明是一把将海藻塞进车门的,然后坐回驾驶位,一言不发地开了车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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