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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换位思考,若自己是这场感情的输者,又当如何自处?
怕也不能比聂沛涵做得更有风度了。
如此一想,臣暄倒也生出一番感叹:“慕王自幼长在皇室,等级观念深重。
在皇家眼中,青楼女子应是卑贱如尘,即便如此,慕王还是喜欢上夙夙,可见经历过一番挣扎。”
臣暄冷静分析,继续叹道:“而我生性恣意,年少便嬉戏花丛,连父皇也看管不住。
在我眼中,女人只分可爱与不可爱,并无贵贱高低。
没成想遇到夙夙,倒是我的风流终结者。”
他说到最后,话语中已隐隐带了几分不自知的宠溺。
此话甫毕,阁楼内忽然响起敲门声,突兀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臣暄在祈城是客,聂沛涵是主,于是便由聂沛涵发问:“何人?”
回禀的却是臣暄的侍从:“北宣随侍宋宇,有事求见太子殿下。”
聂沛涵便看向臣暄。
臣暄倒是有些意外,他明明临行前将宋宇留下照拂鸾夙,怎会如此快便到了惠江堰?他立时想到是鸾夙在赌气。
可眼下聂沛涵与他同在,他不欲当着情敌的面说起鸾夙的事,便只得告辞:“宋宇是存曜的贴身侍卫,寻来想必是有急事。
慕王且容存曜告辞。”
他停顿片刻,又道:“关于交接周会波及其一众家眷的事宜,但从慕王安排。”
聂沛涵见臣暄又换上了公事化的套路,也收起了面上失意,礼道:“太子慢走。”
臣暄再次朝聂沛涵拱手告辞,并未过多寒暄。
他忍着没有询问宋宇的来因,待层层下了惠江堰阁楼,坐上返回驿馆的车辇,语中才显出几分急迫:“何事?”
宋宇面上颇有些为难:“姑娘执意今日赶来,属下阻止不住。
结果刚到驿馆歇了脚,丁益飞便差人来邀,姑娘应了……此刻已由侍卫丫鬟护着去了。”
臣暄闻言暗道鸾夙行事莽撞,十分孩子气,立时便欲追过去寻她。
可一想起鸾夙仍在与他置气,也只得打消这主意,唯恐他追去会遭她抗拒,适得其反。
再想到方才聂沛涵已当面认输,丁益飞又是鸾夙的师叔,心中便笃定她不会涉险,不禁也安下心来,再问宋宇:“丁益飞约在何处?”
“惠江堰西头的束兵营。”
在束兵营?臣暄又觉踏实了几分。
束兵营是训练新兵之地,平日没有训务时便闲置着,说来应在丁益飞掌控之中。
不过若说这地方有哪里不合臣暄的心意,便是聂沛涵从惠江堰阁楼回到下榻之处时,会路经此地。
聂沛涵是否会情不自禁去见她?臣暄有些把握不住。
不过以他对鸾夙的了解,即便她还生着气,也不会再动摇了,毕竟他们已有过肌肤之亲。
他发觉自己从未如此想念鸾夙,即便从前在前线相隔万里,也没有眼下这般相思入骨。
不禁就暗下决定待她从束兵营回来,一定使尽所有法子逗她一笑。
如此一想,臣暄更为释怀了几分,遂对宋宇笑道:“走!
回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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