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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发现的时候乃是一箭封喉,血流地满地,这会血迹已被拭去,原本插在他喉间的箭也在一旁,只他伤处惨白的皮肉层层豁开,令人目不忍视。
一旁晏朝的声音沉肃清冷。
“可是凶器和伤口不符?”
他是在发问,可叫人听着无端便觉着信服,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几名仵作。
几名仵作目中带着钦佩,先前说过话的一人道:
“晏大人慧眼如炬,这般眼力比起我们这些入行十余年的仵作还要老练。”
小小奉承了一句,这人脸不红心不跳,半点不见羞赧之色,顿了顿再度开口,这次显得底气十足。
“正如我们大人所说,姜国特使的这道伤口和这支羽箭是不吻合的。”
“这支箭乃是猎场特供的狩猎用箭,箭锋锐利,血槽极浅,一旦刺入皮肉,只少量血会沿着血槽流出,而伤后若是将箭取出,箭尖处的三对外扩形的倒钩会对伤者造成更重的伤害。”
“下官几人观这姜国特使的伤处,和这支自特使伤处取下的箭锋并不吻合。”
先前那位姜国的使臣听到这再度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箭可是你们大乾的人从三殿下伤处取下的,莫不是还要将这事推诿至我们姜国这边来?”
谢瞻不着痕迹地拧起眉,片刻后笑着望向大理寺的人道:
“王大人此般乃是关心则乱,诸位莫要往心里去。”
“只是小王也有些没听懂这位大人此前的这番话,这箭乃是从特使喉间取下的,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但晏大人方才起疑,几位大人经过一番勘验,也认定这箭和伤处对不上,却不知这到底是诸位的猜测还是已定的事实?”
他语气温和,神态言辞俱是谦逊有礼,言罢,他看向晏朝歉然一笑:
“晏大人见笑了,只是本王既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做个见证,不愿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自是应将真相查清,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晏大人多加担待些。”
谢瞻说完,站在他不远处的一众姜国使臣面露忿然之色。
另一人道:“晋王殿下,您是我们姜国的嫡长子,更是大乾君主亲封的晋王,何故要对区区一位臣子如此谦卑,也不看看他受不受得起。”
这话说得格外刺耳,人人都能听出不妥,或许从姜国人的角度看来,自是他们姜国皇室的皇子最为尊贵,可现下是在大乾行宫,哪里容得了他们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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