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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陈怀衡后,怕到时候回去晚了,他要是比自己先到营帐,那便不好了。
不敢继续在这里耽搁下去,谢过陈怀霖便同他道了别,往着御营的方向回了。
陈怀霖见她匆匆离开也不曾说些什么,只是视线在她离开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会。
相比较于陈怀衡的冷厉无情,陈怀霖显然
是良善太多。
他喜欢于纸上见苍生相,喜欢读史记万物,许是那些字瞧得多了,身上那悲天悯人的文人酸气便也更臭了一些。
怜贫惜弱大抵是人的本能。
妙珠凄凄惶惶的泪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晕染了青年心中的墨纸,那样的仓惶和突兀。
哎,太苦了。
人行于世,怎么都这么苦。
一直到她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消失不见,陈怀霖才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
妙珠生怕陈怀衡会在自己前头回到营帐,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往回去赶。
还好,等到回去的时候陈怀衡还不曾回来。
不然,她也不知该去怎么解释。
说出施枕谦倒是不打紧的,左右是他耽搁的时辰,可是,若是说起施枕谦,又难免要提起陈怀霖.......
妙珠还是不大想要叫他知道的,不然又不知他能多想些什么去。
她还是将这件事咽在肚子里面为好。
待妙珠回了营帐以后就将陈怀霖的那方帕子洗净,在帐中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晾了起来。
也不知道施枕谦是哪里来的牛劲,小腿那里挨了两下石子,到现在都还疼着。
妙珠蹬了脚上的鞋履往床上去,掀起了裤腿,往小腿肚那里去看,果真见那肿了起来。
想起施枕谦心中也仍旧是憋闷,妙珠晃了晃脑袋把这腌臜玩样从脑中赶了出去,又从柜子里头翻出了药往着小腿肚上擦揉。
这来回走,来回闹,身心也已疲惫不堪,上完了药后午膳也不曾吃,脑袋往床上一栽就睡了过去。
天色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渐渐暗淡了下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妙珠也都已经无从关心,没有人来喊醒她,这一觉竟就睡得昏天黑地。
最后还是卿雲来摇醒她的。
陈怀衡中午在那边吃过午宴之后,又看了一些比试,那些王公贵族饭后又寻了一些事情出来,什么跑马、射箭啊,他坐那边看了一会,又赏了一些东西下去之后便离开了,回御营的时候倒也还早,才刚过未时,卿雲去看了一眼妙珠,发现人在补觉,便也没有喊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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