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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阿姐摇头,不大关心的样子,“左右死不了。”
阿姐很讨厌三爷爷家那几个男人,因为那天去四爷爷家帮工,他们调戏过她。
“好了不提这个。”
她晃晃脑袋,把不高兴的话题揭过去。
“咱家那几亩地不是空着嘛,”
她放下竹编,遥遥指向屋外,“不如种点儿草药吧。”
“好啊,”
我也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掐着指头想了一会儿,“这个时节……能种的东西也不少呢!”
“是吧,”
阿姐嘿嘿一笑,“我上回去赶集打过招呼了,人家把种给咱留好,下回去拿就行。”
这片山里大多是红土,肥力不高,偏酸,种粮食收成总不太好,倒是适合药材生长。
因而不少人家都改当了药农,虽辛苦,一年下来收入也不差。
我拉来小板凳坐到阿姐身边,抱住她的腰:“阿姐你真棒。”
“傻丫头,”
阿姐抚摸我脑袋的手缓慢而有力,“这话听着倒像哄小孩子一样呢。”
我仰起头,见阳光照在阿姐的脸上,被她长长的睫毛拦下一片扇形,扑簌簌的,好像蝴蝶。
“阿姐,”
我更凑近些,在她耳边道,“你藏在鸡窝里的钱,是干什么用的?”
“你……”
阿姐的动作停顿了一刹,而后将双手都搭在我的肩上。
她的表情里带着为难和无奈,伴随其中的竟还有浅笑:“知道瞒不了多久,没想到你发现得这么快。”
我的心中本存着许多种想象,可看见她如今的模样,好像一场旋风刮走了悬浮的恶意,留下的只有触及我心底的那一种,最不可能,也最可能的猜测。
我的瞳孔颤抖起来,老朽般缓慢地伸出手,指向自己:“这钱……是给我的?”
“是啊。”
阿姐爽快承认,“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可,”
我的手心沁出汗来,嗓音也变得干涩,“可用来做什么?”
阿姐径直看我,声音如石:“读书。”
光线越发明亮,如同为她的脸画上柔光,如梦似幻。
我的心,也如坠入梦境般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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