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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暖气开得太足,我的脸也变得通红。
我想按住关山不安分的手,却又舍不得这份温存,于是我灵机一动,指着又快睡着了的小猫说我想给它起个名字。
我说干脆就叫它蛋挞吧,要不是我一时兴起想去买蛋挞,我们就没这段缘分了。
关山的手一顿,却没有说话。
我感觉到那两根停在我耳后的手指正在微微发颤,而那指尖的温度似乎也随着水汽的蒸发迅速地削减了。
停顿持续了一小会儿,大约是两秒到五秒吧,关山收回了手。
和耳后的冷意一起传入的,还有关山很轻的叹息,轻得让我产生了一种仿佛那只是窗外一阵风声的错觉。
这当然不是错觉。
和关山相比,我对情绪的感知力算是很迟钝,但我可不笨,我也能读懂空气,能察觉到关山的内心正在发生当时的我还未能完全理解的震荡。
她在悲伤吗?还是恐惧?又或是比二者更加浓厚更加阴沉的情感,透过她的皮肤,她的呼吸,还有萦绕在她身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也感染到了我的体内。
我咽了下口水,不自觉地回头看她。
我看见了关山纯黑色的眼睛,以及她眼中我自己的倒影。
这种感觉很熟悉,几个小时前,我从她的手里接过小猫时,她也是如此看着我的。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我看不见关山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诡异的感觉,明明她就在我的面前,可当我看向她的眼睛时,我看不见越关山这个人,我感受不到她真切的存在。
换句话说,关山把她从自己的心里抹掉了。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三个年头,我知道关山有着很多不愿回首的过往,也知道她其实始终没有从过去中走出来。
但,仅此而已。
在这一刻,我终于发现了,要真正读懂越关山究竟有多困难。
我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亲近的人,可我仍旧对她陌生。
好在我并非一无所知。
至少我明白,在这种时候,不论我内心有多少疑惑,我都不该去戳她的痛处。
于是我伸出手去,用我的掌心温暖她的耳垂,并轻柔缓慢地抚摸她的头发,就像她一直对我做的那样。
“没关系,”
我说,“我们还有大把时间呢,不急这一时半会。”
我一手顺着关山的发丝往下滑,另一手上则垫着已经睡得七倒八歪的小猫脑袋,让自己的声音和语气都变得轻缓:“没关系,关山,没关系的。”
就在这时,小猫忽地打了个喷嚏,脑袋一下离开我的手掌,又咣几一下落回到软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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