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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思的解剖刀就在这时钉进领头的佣兵膝盖。
我趁机撞破二楼的钢化玻璃,下坠途中抓住垂落的电缆。
年久失修的支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却在断裂前一秒将我甩向目标仓库。
沾满油渍的卷帘门被撞开的瞬间,浓烈的亚麻籽油气息刺得鼻腔发酸。
二十平米的空间里,三十七个恒温箱整齐排列在防潮垫上,箱体冷凝水在水泥地汇成细流。
我扑向标着b7的银色箱子,指纹锁界面却亮起刺目的红光。
“虹膜验证,惊喜吗?”
赵老板的声音从仓库顶部的喇叭传来,“还有七秒享受你的死亡诗...”
枪声打断了他的嘲讽。
柳思思倚着门框举枪射击,弹孔在虹膜识别器上拼出残缺的鸢尾花图案。
我趁机将电磁脉冲器按在锁眼,箱盖弹开的刹那,梵高笔下螺旋的星云裹挟着苦杏仁气息扑面而来。
但真迹右下角本该有的鸢尾花水印,此刻却是一枚火漆印章的凹痕——与柳思思手腕擦伤的形状分毫不差。
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响起整齐划一的枪械上膛声,夜视镜的幽绿光点如同狼群环伺。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视网膜上残留的洞察残影开始与现实重叠。
那些佣兵战术背心的反光条,此刻正在分解成无数跳动的像素点...粘稠的黑暗里,佣兵们的夜视镜绿光突然集体闪烁三下。
我后颈汗毛倒竖,这是北约特种部队常用的交替掩护信号。
二十三个呼吸声在四面八方的货架间同步收缩,防弹衣纤维摩擦声细密如蛛网。
“三秒后右前方两点钟方向。”
我咬破舌尖强行启动洞察之眼,视网膜上爆开的血丝将世界切割成碎片化的数据流。
那些佣兵战术背心的碳纤维纹路突然清晰可辨,每条褶皱都在诉说三小时前的行动轨迹。
第一个佣兵从钢梁跃下的瞬间,我抄起地上的冷凝管甩向天花板。
铝制管道撞在消防喷淋头上,稀释过的松节油混着消防泡沫倾泻而下。
夜视镜瞬间蒙上白雾的佣兵们动作迟滞了0.3秒——这已经足够我踩着货架腾空而起。
空中转体时瞥见柳思思的白大褂在门口一闪而过,她手腕渗出的血珠在洞察之眼中拖曳出金色轨迹。
那些血珠落地的位置,恰好与七小时前艺术品运输车轮胎印完全重合。
“谢了。”
我在心里默念,借着下坠惯性踹飞两个佣兵。
他们的防弹衣撞在恒温箱上发出闷响,箱体温度显示瞬间从5c飙升至23c——这是赝品储存绝对不敢出现的温差。
第三个佣兵从侧面突袭时,我顺势扯下他战术背心的镁光条。
燃烧的镁条丢进松节油水洼的刹那,整个仓库爆发出刺目白光。
惨叫声中,我闭眼循着记忆里的货架布局突进,指尖触到b7号箱时,箱盖的冷凝水突然凝结成冰晶。
“别碰指纹锁!”
柳思思的喊声被爆炸声吞没。
我缩回手的瞬间,三道激光从不同角度洞穿了箱体,梵高的《星空》在焦糊味中扭曲成怪诞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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