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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箭洞穿画布的噗嗤声密集如雨,当最后一支箭钉在防弹玻璃上时,我拽着速降绳纵身跃起。
刘警员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往上拉,子弹擦着他耳畔飞过,在钢制横梁上迸出刺目的火星。
"
赵天雄!
你被包围了!
"
陈馆长的怒吼透过警用扩音器传来。
我趴在升降梯边缘俯瞰,只见赵老板正被特警按在酸雾弥漫的角落,他精心修剪的山羊胡沾满泥浆,昂贵的手工西装裂开三道口子。
当我抱着真品走出仓库时,凌晨的冷雨浇在脸上竟有些发烫。
警戒线外挤满闻讯而来的记者,闪光灯亮如白昼的瞬间,某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踉跄着冲进现场。
"
你的手......"
柳思思苍白的脸在防弹背心下显得更小了,她裹着石膏的右臂还挂着医院腕带,发梢沾着急诊室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我下意识把血肉模糊的手掌藏到背后,却被她强硬地拽过去包扎。
碘伏渗入伤口的刺痛让我倒吸冷气,她却突然把额头抵在我肩窝。
法医手套特有的橡胶味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钻进鼻腔,我感觉到她包扎的手在发抖:"
那个压力感应装置......如果刘警员当时跳下来......"
"
这不是没事吗?"
我想开玩笑,喉咙却被某种滚烫的东西堵住了。
她突然抬头,被雨水打湿的睫毛下凝着两汪晃动的月光,下一秒我的战术服前襟就被揪住,带着血腥味的吻重重落在唇角。
陈馆长的哭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老人抱着《星月夜》真品跪坐在雨地里,西装裤膝盖处磨出两个破洞。
当他想把馆长徽章别在我胸口时,我瞥见赵老板正被押上警车,这个向来优雅的老狐狸突然扭头露出诡异的笑,染血的牙齿开合着比出口型:礼物在画框夹层。
特警催促交接证物的广播声在雨中回荡,我摸着画框边缘的细微凸起,突然想起三天前码头那具尸体掌心的烫伤痕迹——和现在画框夹层里露出的铜制徽章形状完全吻合。
防弹玻璃画框上的雨珠折射着红蓝警灯,我摩挲着铜制徽章边缘的鸢尾花纹路。
三天前码头停尸房的记忆突然翻涌——那个被硫酸毁容的线人蜷缩在冷柜里,他焦黑的掌心同样烙着这枚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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