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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参加明年的春闱,简单而言,两个途径。
或应试各州县的秋闱,成为‘乡贡’;或入学国子监,通过岁考,成为‘生徒’,你们走生徒这条路。”
国子监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至少得家里是五品官员。
杜有邻之前虽有五品,但只是虚职,根本没能把杜五郎安排进国子监。
他长子、次子也都是参加了京兆府的解试,分别进士、明经入仕,原本就没寄望毫无天赋的五郎能科举入仕,想着太子即位了有个门荫。
卢丰娘听得惊喜不已,夸赞道:“郎君,这真是……不被那善赞大夫的虚职拘着你,方显你的本事啊!”
杜有邻难得羞愧,瞥了杜妗一眼,只见这女儿正在发呆。
“国……子监……”
杜五郎如遭雷轰顶,不敢相信上元佳节会得到这样两个坏消息。
“哈哈哈。”
杜有邻畅快大笑,举杯道:“薛白,老夫与你有缘,临别不舍,欲认你为义子,冒昧之请,勿要见怪。”
这便是他答应卢丰娘管后宅的办法了,之前有皎奴在,不方便提。
如今眼见薛白要搬走,他得赶紧提出来。
有些事妇人不清楚,他却大概知晓薛白的能耐,及其对杜宅的庇护。
杜宅能给的不多,除了青岚的身契,就只有落魄之际紧密绑在一起的决心。
占了薛白好处,以后薛白因得罪李林甫而落罪,他杜家亦逃不了。
薛白听了,当即拿起酒壶,把杯子里的桂花饮换成酒,双手捧杯,站起身。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天宝大唐,他太需要能互相信任的人脉,杜有邻弱是弱了点,背后却有京兆杜氏。
然而,他刚站起身,一只纤纤玉手便伸到了眼前,将他手里的酒杯接了过去。
“饮两杯你又要醉了。”
杜妗说着,转头向杜有邻道:“阿爷糊涂,昨夜才有人在御前争子,阿爷今夜就要认义子吗?”
“老夫自有考虑。”
“女儿有些受风了,不太舒服,好告退了。”
杜妗将手里的杯子搁在桌上,行了万福,转身便先回了房。
杜有邻看出女儿不太高兴,颇为尴尬,坐了下来。
“认亲之事,不急在一时,往后再说吧。”
杜媗柔声道了一句,将薛白杯里的酒倒到自己杯里,又给他倒了杯桂花饮。
“二娘是为你好,莫往心里去。”
“我知道。”
薛白接过那桂花饮抿了一口。
杜媗也抿了杯中酒,眼眸一低,心里有些异样,却又自觉年长他那么多,不该如此挂心。
众人再坐了一会,没再提认义子之事,也没了方才的气氛,散了各自回房休息。
~~
“你知道二姐为何不高兴吗?”
杜五郎与薛白走过游廊,小声问了一句之后,自己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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