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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今天这几个人,都是我老家来的家里人,穷得没办法,没钱,都是去广东打工的,我不好收他们的钱,下次多收一点了再补上!”
陈松云向站台相熟的工作人员解释着。
他们通情达理地笑笑,没有说话。
他当然是靠这个赚钱,收到的钱还和站台上的人分。
这项业务,是他来到堂叔这里帮忙后,自己琢磨出来的。
他人看上去十分老实憨厚,话不多,句句都在点上,很讨火车站的人喜欢。
也正因如此,他还有办法从里面搞到火车票,虽然量不多、供给也不稳定,但这样的能力,足以让堂叔对他刮目相看。
堂叔的歇脚点生意并不是很好,尽管来乘火车的人每天都挤满车站,但舍得花钱到这里来睡一觉的还是极少数,绝大多数都直接在火车站横七竖八就地躺下,只有对生活品质有要求、懂享受的,才会来到这里放松地睡个把小时。
陈松云的到来,无疑帮堂叔的业务打开了新局面:他们的主要收入就是来自于靠他带人进车站,今天带六个人,却一分没收,很出乎堂叔老陈的意料。
不过路子也是他找到的、事情也是他做的,老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叹息:“怎么到手的钱都不赚呢?他们在这里歇的时候只给了十块钱,不过当时也一直没有客来,十块就十块,也是赚了,你这个带路的事,完全可以收钱的啊,煮熟的鸭子怎么就让它飞了呢?”
在陈松云眼里,这次遇到的不是煮熟的鸭子,是美丽的白天鹅。
从小花进门的刹那,他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了:一张小巧精致的瓜子脸,就算是明显很疲惫,皮肤也娇嫩得掐得出水。
一双眼角略微向上挑的杏眼显得十分妩媚,但眼神却冷冷的,让人不敢造次。
高高的鼻梁、秀丽的鼻尖,奠定了整张脸的基调:立体、清晰。
虽然桂林郊县土生土长的松云还没见过真正的樱桃,但她的嘴唇让他完全可以想象,樱桃一定就长这样!
从她进门起,他的注意力就全在她身上。
虽然看不出来她多大,但和旁边叫她姐姐的小女孩比,她明显成熟许多。
直到他留意到她脏了的衣服,他立刻就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和他一样,还懵懵懂懂的家伙。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帮她买卫生巾和卷纸,小卖部的大姐大声笑着和他开玩笑,他只好解释说是帮妈妈买的,回去的时候带给她。
递给她的时候,心跳得快从嘴里吐出来了。
带着他们沿着铁轨走的时候,他在前面,感觉后背火辣辣的,因为一定有她的目光。
火车喘着粗气吼吼吼吼地叫着笨拙地扬长而去的时候,他居然感觉到眼泪不听使唤地掉了下来,这也是站台工作人员相信他送的,是他家里人的原因。
堂叔的话,在耳畔忽远忽近,小花的容颜却在他眼前越来越清晰。
“老天爷呀,我这该不是喜欢她了吧?”
他突然一激灵。
“我该不是喜欢他了吧?”
在小叶用袖子给小花擦去眼泪的刹那,小花也在问自己。
“太奇怪了,才见了一次面,怎么就舍不得他了呢?”
小花平时话就少,这一路,她更沉默。
小叶总觉得姐姐哪里不对劲,隔一会儿就问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总是摇摇头,但又显得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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