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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尸山血海,凌氏和州兵近千条尸体躺在地上,血腥味浓得犹如实质,却没能在他身上沾染一丝半点。
他的气息温婉而澄净,就好像一块放在檀木架子上的玉石,晶莹剔透、不染一丝半点儿尘埃。
“好强悍的心境!”
李啸鲮惊恐的看着楚天,这么多死人,饶是经历过上百场浴血厮杀的李啸鲮都觉得浑身气血翻滚,楚天却是面皮都不变一下,如此妖孽的心境修为,这厮究竟杀过多少人?
或者,这厮干脆就是天生的杀人魔王,杀戮多少生灵都不会有丝毫的表情变化的么?
“废话,的确是废话,只是老子不服啊!”
李啸鲮咧嘴笑着:“本来老子现在应该带着一万五千两金子,带着兄弟们去向太守大人交差。
你,本来只是猪狗一般的市井无赖,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然也,这个问题,老夫也颇有兴趣!”
一个清朗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楚档头,你究竟何人?那一套匹夫剑杀气惊人,端的是五尺之内尸横遍野,如此杀戮之技闻所未闻,敢问楚档头究竟是何等来历?”
众人同时抬头,无不面色微变。
他们头顶有人?什么时候来的?
地面上的大青狼们更是躁动不安的低声咆哮着,它们敏锐的鼻子和耳朵,居然都没能发现这人的靠近,这让大青狼们本能的躁动起来。
一株高有二十丈的大黑松顶,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飘飘然犹如仙人一样站在树梢头。
他只是脚尖微微碰触那极细极细的树梢,夜风吹过,树梢摇晃,男子的身形也轻轻摇晃着。
夜风卷起了男子长长的衣摆,‘哗啦啦’衣衫舞动中,男子左胸上,用银色丝线刺绣的一枚小小的方形印记格外醒目,里面是一枚小小的‘楚’字!
“楚氏供奉!”
李啸鲮龇牙咧嘴的嚎叫着:“你,来了不短时间吧?”
“来了有一阵子了。”
中年男子笑的很灿烂:“真是一幕好戏,凌氏居然私下铸造怒焰冲,这事一定要禀告公子得知的;另外,乢州城内居然多了楚档头这么一支诡秘的力量,我楚氏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这是不应该的。”
中年男子看着楚天微笑道:“楚档头可否说出自家来历?是官?是匪?若是官,是文?还是武?若是匪,是纯粹的匪,还是莽荒遗民?或者,楚档头有别的来历?”
楚天皱着眉,看了看中年男子立足的大黑松。
“二十丈零三尺五寸六分!”
楚天精准的报出了这株大黑松的高度:“你的修为,怕是比李啸鲮还要高出一大截,你刚才若是插手厮杀,州兵早就败亡,凌福也不会死,你们不是和凌氏是亲戚么?”
中年男子很温和的笑着,他居高临下俯瞰众人,他的实力强出了众人一大截,他背靠着乢州楚氏这一座大靠山,所以他尽可能的表现出温文尔雅的仪态,而这也是他所说的那位公子对他们日常的要求。
“凌氏,的确是楚氏的姻亲。
但是否出手救援他们,在下说了不算,这都得公子拿主意。
在下没收到让在下出手的命令,哪怕凌氏的人在这里死绝了,在下也绝对不会出手。”
笑了几声,中年男子看着楚天笑道:“楚档头是在计算什么呢?这株大黑松的确是二十丈三尺五寸六分高下,在下身高七尺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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