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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早上,梁夏六点多就起来了。
她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了家门。
这时候的早晨天才刚蒙蒙亮,抬头偶尔还可以看见天上几颗零散的星星。
梁夏摸着半黑在借着昏黄的路灯出了八一胡同,站在胡同口,她深深的吸了口空气,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顺着公路一路向东走。
昨天沈奕打来电话告知她,他的家人回国过年了,就不会过来和他们一起过年。
他的家人来了,她本应该为他过年时不必忍受孤独寂寞而高兴,可她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失落。
她情绪不高,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神来,昨天她几乎*没睡,因为只要她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沈奕那张讨惹厌的脸,俊美帅气的,邪肆妖魅的,整整纠缠了她*。
她是实在睡不着才起来溜个早,借助早晨清冷的空气,让自己浮躁不堪的心,冷静冷静。
梁夏顺着公路边一直往东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军区大院的大门口。
阜宁大院是洛城的老房区,在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解放的时候修建的老房子,作为军属的住宅区。
后来翻新成了现在的一栋二层的小洋楼,而陆辰就是住在这里其中的一栋小洋楼里。
梁夏站在门口,眯缝着眼看着这一排排的老房子,在参天老树下,更显得陈旧,但却不失气派。
曾经这里也是她玩耍的快乐天地,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来了。
“梁子?”
王悦城从出租车上下来,看见站在大院门口的纤细身影,不确定的问道。
梁夏侧目看见穿着跟个球似的的王悦城,微微一怔,忽而展颜一笑,“胖子,好久不见,过年好啊!”
王悦城被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怔住,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磕磕巴巴的回了句,“恩,过,过年好!”
他们原本是很要好的朋友,虽然不如陆辰般的亲昵,但也算是患难兄弟,可是却因为陆辰的事,他们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疏远。
王悦城此时既尴尬又懊恼,不停的搔着寸长的短发,“那个,那个梁子,既然来了,跟我进去吧,大家都在老地方……”
梁夏微微垂目,掩去眼底的苦涩,淡淡一笑,“胖子,现在我去还合适吗?不了,已经不是一处的人了,没必要再刻意亲近。”
“梁子,我……路子他,他过得并不好。”
王悦城见不得她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冷漠,忍不住把憋在心底的话吐了出来。
自从他们闹僵后,这几个月来,陆辰几乎没露出过笑容。
他的脾气本就暴躁,现在更甚,长长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大发雷霆,甚至与人大打出手。
前天他在大院里走,一个男孩子放鞭炮时,不小心把鞭炮扔到了他的脚边,当时那男孩子也倔死活不道歉,他就暴怒了,把那个整整小他好几岁的男孩子揍哭了。
后来陆爸爸知道了这事,把陆辰捆了,狠狠的给了几皮带后,罚他跪在大厅,一直到他认错为止。
可是那头倔驴跪了一天*,滴水不进,就是不肯认错,最后还是陆妈妈给老爷子打了小报告,才得以获救。
人是不用受罚了,可他也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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