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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你,笨手笨脚的,还是我自己梳洗的好。”
花小姐夺了娉婷手中拧好的毛巾,“你本来就不是服侍人的料。”
“我不是服侍人的料?”
娉婷睁大眼睛。
她从小就服侍调皮捣蛋最难伺候的少爷,只有人夸,从没人说过一句不好。
琴棋书画,聪明伶俐,谈心论事,善解人意,谁能比得上她?娉婷自尊受损,“不过前日帮你梳头弄断了几根头发而已。”
“你必定从来没有帮人梳过头。”
花小姐这倒猜对了,娉婷在敬安王府里有自己的丫头服侍,别说别人的头发,就连自己的头发也不常动手梳。
偶尔兴致来了,就抓着少爷帮他梳头,何侠断了头发挨了疼自然不做声。
梳洗后,花小姐缠着娉婷要学刺绣。
没一会儿,花小姐纤纤十指挨了几针,便又叫起苦来。
娉婷无奈,“说了学这个要吃苦,小姐偏偏要学。
每次都是缠着我教,学了又叫苦。
小姐怎么就不倦呢?”
花小姐娇声叹了一口气,用手托着腮帮子,无聊地盯着绣花屏风道:“有什么法子?我一会儿想他了,就想帮他绣件东西;一会儿手指疼了,又怨他,都是他给我惹事……后来想想,我在这里为他这么辛苦,他又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心里发酸……”
娉婷见她果然痴心,原本要笑,此刻却笑不出了。
低头专心管自己手上的绣活,冬定南的模样偏偏这个时候出来捣乱,在她眼前一晃,针猛地扎在手上。
“哎哟!”
花小姐拍掌,侧着头笑道:“你可也扎着了,我说这针偏心,怎么净往我指头刺呢。”
两人闲聊多时,娉婷看似兴致勃勃,其实心不在焉,她本来以为冬定南今天会来,刚好可以打探一下少爷的消息,可眼看日头渐渐从东走到西,都没有任何人登门拜访。
花小姐把她那模样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翘,俏皮地劝道:“不要急,他三天内定来。
若三天内不来,我们再不理他。”
她不明白娉婷心里正在想什么,满脸都是逗趣的神色。
入夜,两人一块在屋里吃了晚饭,花管家匆匆过来,在门外道:“小姐,有人求见。”
娉婷猛一抬头。
花小姐高声吩咐,“快请进来。”
放下了帘子,娉婷的心突突突地急跳起来,直盯着门外。
不一会儿,沉稳的脚步声传来,门外一个影子闪了闪,现出高大的身形。
此人刚入门,就对着帘子极有礼地一躬,朗声道:“拜见花小姐,小人楚漠然,又奉命送礼来了。”
原来不是冬定南,是他那下属。
娉婷像烧旺的火头被人猛泼一盆冷水,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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