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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交易（第2页）

他跑到一处偏僻的林子里，扶着树干呕吐起来。

月光透过树林的缝隙洒下，将他的影子切割得支离破碎。

夜深人静时。

女人压抑的哭泣声传来，顾长菱瞬间惊醒。

她的灵识探出，只见林中，松氏蜷缩在地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月光下，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和绝望。

三个衙役围着她，不时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

而在不远处的树后，顾远山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半个时辰后，三个衙役摇摇晃晃从林子里走出来，勾肩搭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他们的靴子在泥泞的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衣衫不整，嘴里还哼着下流的小调。

顾长菱躺在潮湿的地上，眼睛微闭，装作熟睡的模样。

她的心里却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怒火。

方才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

松氏被三个衙役拖进林子时的挣扎，撕心裂肺的哭喊，最后变成绝望的麻木。

那些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下剜着顾长菱的心。

现在松氏拖着疲惫的身子，像具行尸走肉般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她的衣裳凌乱不堪，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她直挺挺地躺下，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气。

顾长菱转头，看见顾远山紧闭的双眼在不停颤动，睫毛微微抖动，显然也没有睡着。

这个懦夫，竟然装睡！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厌恶。

虽然她向来不喜欢顾婉玲一家，但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心里也不好受。

一个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糟蹋，却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真是可悲。

夜色渐深，四周寂静得可怕。

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惊得躺在地上的人们瑟瑟发抖。

顾长菱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天刚蒙蒙亮，队伍就不得不继续赶路。

顾长菱走在前面，身边围着几个年轻姑娘。

她们都是同村的，这一路上相互照应。

“阿菱，多亏了你教我们吃橡子，昨晚可解饿了！”

梅儿笑着说，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

“是啊是啊，我娘说这个还能存放，不会坏。”

小筝也附和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激。

顾长菱微微一笑：“往北走还会看到更多这样的树，到时候可以多采些。”

官道上时不时有马车经过，扬起的尘土呛得人直咳嗽。

有些商人看到这支队伍，都会刻意绕道而行，眼中带着几分戒备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