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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苦中作乐（第3页）

失明老太太摸索着问，浑浊的眼珠茫然地转动。

“嗯，是长河他爸。”

顾玉山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

顾丰年笑呵呵地跟老太太打了招呼就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顾小江看着手里的糕点和饴糖，一时怔住。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顾长菱家会帮他们。

以前他没少跟外姓人家的孩子一起欺负顾长菱，甚至还往她身上扔过石头。

记得有一次，顾长菱被他们追得跌进水沟，浑身湿透，却倔强地一声不吭。

“爹...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茫然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

从小没人教他是非对错，他都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顾玉山拍拍儿子的头，粗糙的手掌略显笨拙：“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爹没读过书，但心里清楚做人得讲点道义。

以后对丰年叔一家要懂得感恩。”

老太太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笑容：“小江啊，要听你爹的话。”

晚饭时分，顾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炒面粉。

面粉和芝麻炒熟，加水就能食用，既快又方便。

原本孟氏昨晚贴了不少饼子备用，但看到顾小江一家可怜，还是让人送了过去。

“将就着垫垫肚子，晚上我再好好给你们做点吃的补补。”

一路上孟氏变着法子给家里人做饭，就怕他们吃不饱。

顾长菱快速扒完饭，看着不远处官差们笑眯眯地卖饼子。

现在买饼子的人更多了。

饥肠辘辘的流放者们，不得不掏出仅剩的银钱换取食物。

官差们挣了钱，也不再催得那么紧，让大家吃饱喝足再上路。

但这种“仁慈”

背后，是赤裸裸的盘剥。

官道虽好走，却也坑洼不平。

忽然有人重重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那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面色发青，呼吸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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