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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溪取消了菩心草的“隐身仅对己可见”
功能。
江母和江父目瞪口呆地看着江溪的左手手心,凭空冒出来一棵绿油油的小草,白玉作茎翡翠作叶,不过拇指大小,却连着掌心血肉,严丝合缝。
江母试探性地摸了摸:“疼不疼?”
江溪摇头:“不疼。”
眼前所见,几乎颠覆了江父江母从前整个的人生观,在正红旗下长大的他们,有着最坚定的唯物主义价值观,不信神佛,笃定一切魑魅魍魉都是封建迷信,可菩心草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出现了——
江父伸手的时候,小铅在脑中跳跃:“男人这种恶心肮脏的泥捏玩意儿,脏脏脏!
不许碰阿心!”
江溪眼神冷了下来。
菩心草好似感应到宿主传来的低气压,委屈巴巴地将叶片探出去,触了触江父,又闪电式的抽了回来。
江母的关注点却在另一处,“所以溪溪……你需要用这什么人气值,来养这棵草?万一,我是说万一,”
江母嗫嚅着嘴,最终没敢说出来。
当神物出现时,孩子往往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世界中心,这世上所有神物当归他所有、为他服务。
而大人却更现实,考虑的更多,他们不相信奇迹。
人越长大,冒险和猎奇在血液中的分量越来越轻,而怯懦和现实却越积越重。
江母不得不去为江溪考量,如果这棵草是邪物该当如何?
菩心草扎根在溪溪手心,倘若一直生长下去,根系蔓延至全身血液,到时候究竟是溪溪成了这棵草的养分,还是两人双生共体?
江母不是孩子,她只是一个母亲。
跟世界上千千万万个母亲一样,为了孩子,她愿意披荆斩棘,舍生忘死。
“要,要不,你问问这棵草,愿不愿意移植到妈妈手心?”
江母试探性地问,被江溪直接拒了。
江溪不是真正的高中生,自然明白江母的顾虑。
可她这条命本就是白捡的,父母如今好端端的没出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以后,谁能保证?
“妈,菩心草说了,你不合适。”
江溪信口胡诌,“它说我是十世善人托生,所以这世应有果报。”
小铅这回安安静静的,没在脑中捣乱。
神神叨叨之事都亲眼所见,江父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甚至于江母自己也更愿意接受这个解释,“那现在,溪溪你还有多少时间?”
江溪讷讷道:“一年……吧。”
小铅这回跳出来,方块字扭扭捏捏了半天,才排出了一行:“洗髓液成功洗髓,花去了宿主三百天。”
“什、什么?!”
江溪猛地跳了起来。
三百天?
扣掉昨天一天,就剩下五十八天了?!
真他妈坑爹。
江母如今是惊弓之鸟,忙不迭追问:“溪溪,怎么了?”
江溪下意识露出个安抚的笑来,“没事,就突然想起来,女儿现在这样,继续住大伯家好像不太好。”
“对,对,溪溪顾虑的有道理。”
江父点头赞成,“之前我还想慢慢寻摸来着,那边确实不能住人了,时间隔久一点,还能说是溪溪长开了,可昨天溪溪什么样,他们可都见得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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