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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按住她圆润肩头制止她胡乱动,“伤口这么深,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不必看见她留疤,如今每天一回换药便让傅容悔恨得够呛。
那刀伤划破她细腻无暇的肌肤,留下一道丑陋的伤口,皮肉被硬生生撕裂,好似伤在他身上一样地疼。
薛纷纷低低哼了一声不作答,这人可真无趣,连点儿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将军受伤的时候有这么疼吗,那时候是谁给你上药呢?”
她忽地想起这个问题,一手扣着手底下羊绒毯子,一手支颐沉思。
自打傅容回来已经过去六七天,薛纷纷却没一次关心过他伤势问题,如此想来难免有几分愧疚。
她偏头向后看去,奈何能只能觑到傅容袍裾和镶边云纹履,“听闻军中也有不少美人,将军可有醉卧温柔乡中?”
她指的是随营军妓,确实无论那支队伍都少不了这种女人的存在,大部分是敌军的战俘,也有少数是边关生活不下去的女人,被贩卖或自愿到此。
傅容腾出一手敲她脑壳,嘴边噙着不羁笑意,“整日胡思乱想些什么!”
军中兄弟有不少人喜爱,傅容却从未碰过那些个女人。
一来不干净,二来都是可怜人,更何况自从有了薛纷纷后,平常姑娘都难以入眼了,总觉得少了种娇俏可人的滋味儿,而这又恰恰是薛纷纷才能给予的。
不多时药已上好,傅容将她扶着一圈圈缠上绷带,末了在前胸系好结,“彼时伤在前头,上药包扎都是我自己来,未曾假借他人之手。”
饶是已经被他碰过多次,薛纷纷仍旧受不住他过分灼热的目光,下一刻立即将中衣套上肩头,转身系好衣结。
又跳下床拾起桌几放着的绸绫心袄穿上,“这时候母亲恐怕该走了,我们去前头送一送吧?”
傅容应声而起,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却又不点破,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头顶,“走吧。”
薛纷纷拾步跟在后头,游思居距离府门口有一段路程。
傅容刻意放慢了脚步,是以薛纷纷走得轻松,不至于牵扯伤口。
来到大门口时早有人在,沈氏也是刚到的模样,抱着小豆花爱不释手,隐约能听见她问:
“峥儿想不想奶奶?”
傅峥还不清楚想是什么概念,清脆地答了声:“想!”
一扭头看见薛纷纷到来,探着身子便要到她怀里,“娘娘……”
沈氏循声看来,经过前天一事见到她仍是有些不痛快,连带着傅容也不待见,没给两人好脸色。
待人走到跟前,才冷着脸问了句:“还知道来送我?”
话是冲着傅容问的。
夫妻都没有隔夜仇,更枉论母子了。
沈氏即便对傅容有再大的气,那也毕竟是她儿子。
傅容将小豆花接到怀里,这孩子最近与他亲近许多,被他抱着也不哭不闹。
“母亲言重了,您要出行,我本该千里相送才是。
更别提这几日未能好生照顾您,我同纷纷心中一直有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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