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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江云骓没带花容,独自去赴卫映辰的约。
这几日花容扮作江云骓的小厮,为了不被发现,院里的人都不被允许进屋,她一直闲着也无聊,便想干点活打发时间。
江云骓的卧房很大,摆件倒是不多,打扫起来并不困难。
花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抹布在哪儿,随风突然出现:“姑娘要找什么尽管吩咐。”
“我一直在屋里也挺闷的,想干点儿活活动活动腿脚,你知道抹布在哪儿吗?”
随风很是意外,但见花容一脸认真,思索片刻说:“院里有人打扫,姑娘若是实在闲不住可以去书房帮主子整理一下书册。”
“啊?书房不是有很多机密文书么,能随便让人进?”
卫映辰的书房一直都是卫家的重地,花容很少去书房,江云骓虽然才刚刚入仕,这书房应该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才对。
花容很有分寸感,随风却认真的说:“主子的书房寻常是不让人进的,但姑娘不是一般人。”
“……”
花容噎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随风很有耐心的等着,很快,花容败下阵来,和随风一起去了江云骓的书房。
门一开,墨香味立刻扑面而来。
江云骓的书房很整洁,桌案上的文房四宝也都陈列有序,没什么需要打扫的。
花容又萌生退意,还没开口,随风便走到其中一列书架前:“这个架子上陈列的都是主子亲手画的画卷,前些日子一直下雨,劳烦姑娘帮忙全部打开检查一下,若是有发霉的画卷就拿出来晒一晒。”
花容眸子一亮。
她还以为随风是骗自己的,没想到还真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
花容快步上前,整个人在打开画轴的瞬间愣住。
江云骓的画工很好,画上的人和场景也都栩栩如生,就连花容自己也画不出如此生动的自己。
花容没想到江云骓的书房里会有自己的画像。
画中的她穿着短打做男子打扮,正是那日在地下赌坊与人摇骰子的场景。
江云骓只画了她的背影和一点侧脸,她抓着骰盅,右手高高扬起,袖摆下坠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背影也是纤瘦的,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她是女子,伪装得一点儿也不高明。
花容合拢画卷,心脏砰砰的跳起来,她强装镇定看着随风:“是三哥让你带我来这儿的?”
她已经知道江云骓的心意,江云骓说过不会逼她,却又让随风带她来看画,不免有些太刻意了。
随风摇头:“主子不曾下令,是我自作主张带姑娘来的,姑娘在云山寺险些遇难,主子不顾危险徒手在泥石堆里挖了整整一夜,在姑娘面前却只字不提,我只是想让姑娘知道主子的心意。”
花容愕然。
江云骓的手现在也没痊愈,她知道他伤的有多重,但江云骓在她面前表现得一直很轻松,她便以为他是在云山寺救人受的伤,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自己。
花容垂着眸没了声音,随风又把其他画卷摊开展示给她看。
画中人无一例外都是她。
除了最近的,还有很多她在卫家的场景。
“主子去卫家看过你几次,没时间去的时候,便会花重金托人画一幅画送回来,然后再自己临摹好保存在书房。”
这里面的每一幅画都是江云骓亲手画的。
江云骓不喜女子近身,执星院没有丫鬟伺候,只有随风知道他作画时眉眼有多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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