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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西里的路程是漫长的,沿途的风景我无心再看,抱着一本杂志静静看着。
这本杂志,都是那种有一点点狗血的暖文,杂志的封皮早就掉了,我也不知道这套杂志叫什么名字,只是依稀记得,杂志的名字中,有一个字是“迂”
,“说不定是迂回呢……”
我经常这样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本杂志中,有一篇文叫做《我不想把你留在身边,可惜我有占有欲》。
故事的名字很长,但内容只有两千字。
短短的几页文章,我却看了不下几十遍。
直到后来我才迟钝地发现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已经死于车祸,男主角也消失在人世中不见踪影。
故事的最后一句话是女主角弥留之际的告白——“他宁可死在她的脚下,也不愿在我的怀中活着。”
到了西西里岛,我们直奔西西里海,广阔无垠的视野还是可以清楚看到海与天的交界线是弧形的。
此刻的海面风平浪静,有时还可以听到微小的风声,像是一个少女的抽泣声,断断续续而又轻柔,哭了哭笑了笑而到最后只剩下一朵彼岸花。
这里可以看到的,只是海的冰山一角,那条交界线的背面是更广阔的世界,从别的角度看,还是同样的景象——虽然看到了美丽的海,也看不到所有的美好,我们只能拥有一部分,但当暴风雨来临时,在美好的风景也会被卷走,留下的只有海浪扑打的伤痛。
海棠依旧,只是绿肥红瘦。
我微微一笑,张开双臂感受迎面而来的海风鼓动着我赤白的衣衫,我总希望可以见到海市蜃楼,那是一个比现实更美的世界,虽然只能看不能触碰,宁愿当做一场梦或许更好。
白鸥掠过海面,刚刚泛起的涟漪就被微波冲洗,白鸥一个俯冲飞进了一片小树林不见踪影,海面上只有微波荡漾着,雨已经停了,但潮湿的沙滩与冷空气使沙滩上的人稀稀疏疏。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我小声念着李清照的《如梦令》,沉醉在那清新婉约的句句诗词中。
“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
恨潇潇、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
也不似、贵妃醉脸,也不似、孙寿愁眉。
韩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将比拟未新奇,细看取、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
微风起,清芬酝藉,不减酴醿。”
声音从沙滩的那一头传来,陌晖和陌樱都不在,我环顾四周,却不见人,谁和我心有灵犀同想李清照的词呢?听那声音是个少年,大概十九岁。
我缓缓向那一头走近,声音愈发清晰,站在一块石头后面的人,正在背李清照的词集,每一句虽然没有女儿的婉约,但充满了男儿的铿锵,那种声音,好像很熟悉……
我站在石头后面,看着少年被风吹起的白色衣角,脑子里拼命想着这个声音属于谁,当想起来时,我的脑子在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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