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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沉浸在旧日时光中,就很容易变得慵懒而颓废。
此时的我,就是这样,看着窗外如水月光,心却懒洋洋的提不起劲。
茶几上的月饼还没开封,和我一起赏月的人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若是一个人出去游荡,即便在热闹中,也是孤独的,倒不如就呆在家里,和月里的嫦娥来个对影成三人。
家里还有一瓶红酒,是孙莉莉的爱慕者送的,从外观上看是82年的拉菲,不过我认为是冒牌,否则这爱慕者也太大手笔了,否则孙莉莉也不会毫不肉痛就转送了我,否则由没有多少品酒能力的我去喝也太亵渎了。
打开红酒,倒了满满一玻璃杯,是那种很有质感的棕红色,淡淡的香气若有似无的飘在空气中,喝了一口,先是一丝丝的甜,然后是淡淡的酸,等酒在口腔里打了个转,满嘴的浓郁芬芳。
靠,我还从没喝过层次感这么丰富的红酒呢,难不成是真的?我忽然舍不得一人独享,想着要叫哪个幸运儿来一起品尝。
叫谁呢?阮臻回老家了,莉莉旅游去了,其它的朋友同事,不是拖家带口,就是成双成对,在这大团圆的日子,去叫他们,是不是太没眼色了?或许,可以叫一下何腾飞,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归有点别扭。
罢了,罢了,还是一个人喝吧。
我啃一口月饼,喝一口酒,这算是别出心裁呢,还是暴敛天物?不过,管他呢,反正我啃得爽,喝得更爽,不知不觉半瓶红酒就下了肚。
开始我还神志清明,看着《憨豆先生》哈哈大笑,可笑着笑着,就感觉有点晕,总觉得电视没摆稳,有点晃的感觉。
我知道自己有了几份醉意,便关了电视,去床上躺着,给爸妈打电话,问候之后,照样要对他们的啰嗦抱怨嗯嗯啊啊。
哎,实在是不孝啊,从大学毕业开始,几乎就没让他们省心过,开始是担心女婿找得不好,好不容易认命呢,不好的女婿还飞了。
飞了就飞了吧,居然不再找了,转眼就成老姑娘了,嫁不嫁得出去,能嫁个什么样的,都悬着呢。
妈妈在电话里一边抱怨一边叹气,那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叹气声,让我觉得实在煎熬啊,真有点后悔给他们打电话了,不是自找罪受吗?
电话什么时候结束的,我全然不知道,因为借着几份醉意,我逃避似的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被杨坤的《寂寞之王》给叫醒来的,其时我正做梦,梦到和罗亦琛在学校的草坪上晒太阳,他说要去给我摘一朵花,我就看着他向花坛走去,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渐渐的竟不见了。
我急得不得了,在草坪上不停的奔跑,转着圈儿,叫他的名字。
可我的喉咙似乎被掐住了,总叫不出声来。
罗亦琛从我的世界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我蹲了下来,无助的哭泣,耳边有人唱歌,反反复复的那一句“爱在心里挖了一个洞”
,我以为我会在这句歌词中悲伤的哭死过去。
终于艰难地醒了过来,枕头上湿漉漉一片,没有灯光,只有一室清冷的月华,杨坤还在忧伤地唱着,我的心一丝丝疼痛。
抓起手机,是阮臻的来电,我刚按了通话键,他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懒虫,在干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的泪再次滑了下来,这一刻,这个在我寂寞到极点时打电话过来的男人,让我产生了一份难言的依恋,放下所有的防备和伪装,我哽咽着说:“我好想你。”
电话里久久没有声音,我的手心开始冒汗,瞧我都做了什么,吓着他了吧,让他觉得有负担了吧,呵,女人,你脆弱的时候可不是对谁都能抒情的哦。
“和你开玩笑的呢?我和朋友在K歌,兴致一好就想逗一下你。”
我调整一下情绪,嘻嘻地笑了。
“哦,你那边很安静。”
“当然,我在洗手间接你电话呢,包厢里吵死。”
“哦。”
难堪的沉默。
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回包厢了,时间久了他们肯定得罚我喝酒。”
“好。”
简短的一声。
我正要挂电话,他又说道:“少喝点,你胃不好。”
“知道。”
我应道。
“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说:“节日快乐!”
“同乐同乐。”
我愉悦的回答,心里却在说,“去他妈的节日快乐,你见过哪个团圆之夜连酒友都找不到的人快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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