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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一点点移去,夜幕降临了。
伪娘过来陪我,他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不像是安慰,更像无言的谴责。
要找的地方都找了,就连方柔那里,也低声下气的问过了,依旧一无所获。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此时,我才发现,哪怕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交通这么发达,一个人,若存心让你找不到,你竟是无计可施的。
等待,唯有无休止的等待。
可是,哪怕是等待,也是战战兢兢的,怕等来的,不是他笑盈盈的脸,而是可怕的坏消息。
社会这么乱,交通事故这么多,杀人放火的事层出不穷,谁,能保证,不会成为那个倒霉的人?
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像被架到火堆上烤,每一秒都是煎熬。
实在沉不住气,让伪娘依旧呆在屋子里等,我试图出去找。
“你去哪里找?”
伪娘问。
我有点茫然,是啊,要去哪里找?深圳这么大,人这么多,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在这等,这样他回来,你才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伪娘的劝说里面有一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嫌弃。
我又颓然的坐到沙发上。
“小桓,你说他还能去哪?”
不死心的再次问这个问题。
伪娘斜我一眼,不吭声。
我又从沙发上站起,在屋子里转了两个圈,恼怒地问伪娘:“你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连他可能去哪都不知道吗?”
伪娘心情本来也不好,看我把邪火发到他身上,怒了,站起来,几步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忍你很久了。
要不是你三心二意任性妄为,阿臻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你在现男友面前,凄凄楚楚地惦记着前男友,但凡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
我倒希望阿臻和你就此一别,永不要见你的好!
像你这样的女人,自以为多情,其实是最无情的。
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罗亦琛不见了你要死要活,阿臻不见了你还是要死要活。
你这样的多情,说穿了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自私。
过去的你舍不得丢开,现在的你也舍不得放手,你就只想着你自己,你何曾想过阿臻?”
我被伪娘疾言厉色的模样惊呆了,他留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娇滴滴的女人样,兰花指一翘,脚丫子一跺,亦或,嘴巴一噘头一偏,来一句“哼”
,何曾像现在这样,脸气得发红,手气得发抖。
看来,他对阮臻的感情,远比我表面看到的要深。
可是,即便这么深,他依然能做到坦然的跟在他身边,只给友谊,不给负累。
而我呢,自诩为深爱他的女人,都做了什么?自我们相识以来,我从没想过要主动去争取他的爱,相反,我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
我以为他多情,他花心,他不过玩玩而已,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抱着被玩玩的心态,不信任、不拒绝、不解释、不主动。
若不是他主动表白,或许我们还像猫戏老鼠一样,彼此试探着对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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