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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激灵,急忙跳起来:“我家里人怎么了?”
“你家里人没事,但是……所有鸡、鸭和老黄都死了。”
我很惊讶:“怎么死的?”
“我刚听说的,还不清楚。”
李左成先往外走,我急忙跟上。
天刚亮没多久,薄雾朦朦,晨风凛凛。
我被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感觉头重脚轻,手脚冰冷,不像是宿醉,更像是感冒发烧了。
李左成边走边说:“你倒好,睡得像死猪一样,我给你站岗站了一夜。
你昨天打死的那个东西,真的有些邪门。”
“啊?”
我转头看向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李左成眉头微皱,眼神阴郁地说:“昨晚从半夜开始村里的狗就疯了似的叫,有东西在我家屋顶上跑,风刮得也有些诡异,我怕是那东西的同伙来报复你,拿着枪坐在你旁边守到天亮。
它们不敢进屋,就跑到你家里去折腾了。”
我还有些不信:“你又没看到,可能是几只猫发春了吧?”
李左成脸色凝重,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到了我家门口,已经有好多人围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到我过来像避瘟神一样急忙退开。
我往家里面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门内不远处躺着我家的狗老黄,身上到处是伤,肚子被撕开,肠子拖出好远,鲜血流了一地。
再往前一直到大厅,横七竖八都是鸡、鸭的尸体,大部分是被咬断了头,垂死挣扎把鸡毛、鸭毛和鲜血甩得到处都是,连墙壁上也溅了不少血。
更恐怖的是,在正堂香案的墙壁上,用鲜血写了一个巨大的“死”
字,血水一条条流下像是在哭泣,此时鲜血还没有干透,整个屋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我傻了眼,杀死一条狗和七八只鸡鸭也不算什么,但是如此血腥残忍却太罕见、太吓人了。
还有那个“死”
字,猖狂嚣张,霸气侧漏,简直像是来自地狱的审判。
我错了,我杀死了一只,还有它的同伙会找我报仇,那些东西居然会写字,我还能再质疑它们不是妖怪吗?
我爸蹲在地上不停地抽烟,我奶奶跪在香案前念叨着什么,我妈哭哭啼啼抹眼泪,亲戚朋友们听到风声赶来,指指点点没人敢靠近。
对这些思想简单的村民来说,妖魔鬼怪比流氓土匪更可怕,没人敢再进我家了。
李左成来回查看了几遍,低声对我说:“伤口明显是爪牙造成的,老黄没怎么挣扎就被咬死了,鸡鸭脖子都是一下咬断,逃跑都来不及,可见它们速度很快,力大凶猛。
从搏杀痕迹来看,应该有两三只……”
我的心更加缩紧了,连鸡和狗都不放过,这是要我家鸡犬不留啊!
我翻过左掌看了一眼,掌心的血印还是那么清晰,像一只血染的狐狸在盯着我,感觉非常妖异。
我再也没有昨天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了,恐惧有如一只魔爪,把我紧紧抓住,加上头晕头痛全身发冷,我情不自禁地连打了几个寒战。
接着李宗友和几个村干部先后来了,疏散围观的人,关上门帮忙清理家禽的尸体和血迹,然后对我家人说一些宽慰的话。
但他们说的话苍白无力,很明显连他们自己也害怕,这一刻他们没有一个是无神论者。
干部们走后,我以为我爸会狠狠打我一顿,但他好几次看到我,并没有发怒的意思,眼神很复杂。
我奶奶也没骂我,连连叹气,过了一会儿她说:“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请本村神主来化解,你们要诚心悔错,千万不能再乱说话了。”
我爸点了点头,把李左成也赶走了,把前后门都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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