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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溪伸臂作势欲扶,温然道:“葛公子莫要行礼,梦溪虽然虚长你几岁,其实亦是学识浅薄,向学之心亦与你一般相长,早闻麟仙有一书生稚气的徒儿,今日一见,果然儒雅正气,仪表堂堂,识礼知书。”
麟仙轻晃脑袋,否然道:“梦溪君你也太过谦卑了吧,普天之下,哪个不识你博学善才,精通诗词歌赋、天文星算、岐黄音律、物化地学呢?在晚辈面前如此谦虚,太过酸腐啦,这酸劲还真有些过了头。”
沈梦溪不闻置否,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麟仙君下回我们再一奏为快如何?”
“这个知州做得还不如我这一凡夫俗子自在快乐呢,也罢,梦溪君下次我们再奏奏那高山流水之曲。”
沈梦溪看向葛贯亭,拿起木琴,语重心长地道:“嗯,葛公子,明日科举,以心起笔,以心收笔即可,不必烦恼。”
他说着五指一抹琴弦,发出“铮铮”
晦涩音调、沉如牛鸣,“就像这琴一样,你的心是什么样的,你就奏出什么样的乐曲,总之,心之所念,笔之所写,若能做到提笔忘字、抹弦忘调,捏孔忘音的话,那便是真正的大象无形,心本无恼,恼因多才,无才非无德,无德何需有才乎,都是上善若水哉。”
葛贯亭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沈梦溪的一席之话,果真是振聋发聩,不禁让其茅塞顿开,心中顿时畅然无忧,舒展笑颜,目露钦佩之色。
他望着沈梦溪负琴深入桃叶纷飞,落日剪影的悠然画面,他长长舒出一口浊气,顿时心清神明。
正当葛贯亭怅惘失神之际,忽觉臂弯一紧,冷不防是麟仙双指凝气,气劲一引,饶是握住他手臂。
虽然没有疼痛之感,但觉一股清凉之气汩汩钻进葛贯亭体内,随着筋脉流窜到体内,体内犹如有一块磁石一般遇到了猎物不断稀释这股气劲。
麟仙微蹙眉梢,心忖道:“奇怪,这呆子何时得罪了唐毒鹰儿,这食蚁蛊竟然封印了体内的内力和乾坤灵力,这样子下去,久而久之只会受食蚁蛊蚕食内华,气劲衰竭而亡。”
他收起内劲,捋了捋发鬓之后,肃然道:“葛胤,你这「剑尊剑气」已经练到了第几层了?”
葛贯亭只觉麟仙这么叫自己的名儿,颇有些恍惚奇怪,当即定下神色,徐徐答道:“已经练成了第五式,只是这几日不知怎的提不起半点内劲,连我体内的乾坤石也不听我使唤了,胸口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似得。”
麟仙嘿然一笑,道:“嘿好小子,你也不全呆,竟然知道你体内那股强大力量是乾坤石啊!”
“呃,那是力钦和虹...仙说的,不然我也不知道。”
“那说明你承认你自己还是很呆咯!”
“....”
葛贯亭被戏谑之下,不知如何反口,只是一阵沉默。
“哎你这小子,也罢,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最近食量变大了呢?”
葛贯亭惊讶之色跃然脸上,双目瞪大,嘴巴张了张,半晌才回答:“呃!
前辈你果然料事如神,不愧是得道的仙人啊。”
麟仙听后,脸色难看,满脸狂躁之色,几欲抓狂,却是兀自狂吐了几口气,平定气息,故作淡然道:“你小子,不是说了几百遍了吗,我不是前辈,我才三十来岁,比你老爹还年轻,老是叫我前辈,我会老的更快的,知道吗?”
声音气若如沉,隐隐透着责怪之调。
“前...麟仙大哥息怒啊,仙人是不可以生气的,要淡定淡定。”
“自从认识你之后,我早已不知淡定为何物了。”
“呃..........”
麟仙见葛胤沉默的样子,也不愿再继续调侃他,自己暗叹一口气,话锋一转,温然道:“算你小子福大命大,「剑尊剑气」你目前也不需要再用了,等你有了内劲之后再说吧,不然你的这剑气打出来,连蚊虫都杀不了,你现在学的不是御敌之法,而是保命之法。”
此话正合葛贯亭之意,他频频点头,哂道:“好啊,我本来就觉得这武学就不应该用于伤人夺命的,只是希望学来强身健体,扶弱除暴、匡扶正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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