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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戊光被泼了一脸冷水,只是吐了吐舌头,似乎早已经习惯似的。
葛贯亭微微点了一下头,肃然疾步走到狄印与扈力钦身前,屈膝蹲身,关切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们没事吧!”
扈力钦摇了摇头,哂道:“我们无碍,对了贯亭兄,万幸的是在曦儿师妹的相助下,牛伤已经被我们找到了。”
葛贯亭不由一怔,如今这个生死攸关的节骨眼,扈力钦还惦念着寻药牛伤之事,早已不顾自己的安危,令他惭愧不已。
他将目光落到了扈力钦那纱布包裹依旧透着血红之色的手掌,心中不禁泛酸,若非自己执意要来此找草药救人,也不会连累两位兄弟遇此强敌,现在自己真恨不得替他们去死。
狄印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紧紧一捏,笑道:“我们是好兄弟,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
动容万分的葛贯亭朝他会心一笑,身体霎时热血沸腾,胸脯荡漾着万丈豪情。
葛贯亭与扈力钦一起将狄印扶到了石洞旁坐下后,他瞥了扈力钦一眼。
扈力钦自是心领神会,读懂了其眼神示意,他向葛贯亭微微颔首,令其放心,不必担忧自己与狄印。
葛贯亭与之的默契,不需用言语表达,踏心的他孑然一人走到了苟一勃跟前,身后对着是悬崖峭壁,身前面朝着具有一甲子修为的前辈,他浑然不怕。
因为在葛贯亭心里,他明白只要自己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死又何惧呢。
他,最怕的是失去这平生相交的兄弟,最怕失去自己在这世间做人的仁厚之心,最怕失去的是那抹一直萦绕在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绿裳身影。
想到这里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刺痛,但是他全然不在意,抬头迎接苟一勃那精光如电的锐利目光,抱拳作揖道:“晚辈葛贯亭,一介青衿、一颗仁义之心,愿领教前辈高招,望前辈放过晚辈两位兄弟。”
苟一勃久久未回葛贯亭,一直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希望发现什么,在他眉宇之间,似乎看到故人的身影,心中一暖,遂神识一扫,瞳孔放大,骇然低声道“乾坤石!”
“这小娃娃绝非庸碌寻常之辈,身上有两颗乾坤石护体,体内真气雄厚,足以是我半甲子的修为,骨骼惊奇远胜扈小鬼,真是神州千年难遇的习武之材。
非但如此真气已臻神盈之境,小小年纪怎有如此浑厚的真气,难道说有高人将真气渡给了他不成?虽然真气雄厚却不知如何运用,若是能让这娃娃做我义子,那我百年以后也不怕衣钵无以后继。”
想罢,缓缓点了点头,满意地微微一笑,突然又收敛笑容,冷然道:“小娃娃师承何派?”
葛贯亭如实回答:“师承剑尊门......橙坤席萧雁裘门下,只是关门弟子,并未典招入门。”
在场除了扈力钦和狄印以外皆诧异万分,尤其是萧戊光及其身后的橙坤席弟子们。
他们心中肯定在想,席主不是只有两个徒弟吗?今天竟然冒出了一个新徒弟来了,萧戊光饶有兴致看着葛贯亭,心道:“这小子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爹啥时候收了一个呆头呆脑的徒弟。”
萧音音面露愕容,紧蹙蛾眉,心道:“此人竟然是萧雁裘那老贼的关门弟子,看他只有十七岁,难道是萧雁裘秘密栽培出这徒弟是来对付爹的吗?萧雁裘又到底有何用意,找了一个这般心地善良、仁厚重义的少年呢,不合常理啊!”
她越想越是毫无头绪,清眸里的疑惑更浓了几分。
且听苟一勃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
原来是萧雁裘那小子的关门高徒啊,这老小子竟然有如此徒儿,真是坏了他一世枭雄之名。”
此言一出,不知道是在夸萧雁裘独具慧眼、还是在夸葛贯亭仁厚心善。
葛贯亭概不理会此言,作揖道:“还请前辈赐招,晚辈受教!”
说罢,运转起体内乾坤石,顿时体内乾坤之力沸腾如火,灌注其全身。
霎时间,黄蓝之芒笼罩全身,这光芒刺眼,将他全身的毛孔给放大照亮了。
苟一勃似乎没有像前一战那般轻敌了,一脸谨慎之色,从丹田迫出一甲子源源不绝的真气。
空荡荡、憋扁的双袖一刹那间充斥的滚滚黑雾,就连他七窍之中都冒着那浓烈煞气无比的黑雾,看来他要使出自己的成名绝学「九窍生烟大法」。
所谓「九窍生烟大法」中的九窍便是:一口两鼻孔两耳孔和双目及双袖中的掌心之气。
黑烟雾弥漫开来,但是一把泛着青光的仙剑飞过半空,悄然划破了弥漫在半空之中浑浊的黑烟雾,稳稳地被葛贯亭接住。
原来这把青凝仙剑是萧音音掷过来,助葛贯亭一臂之力的。
葛贯亭握住青凝剑柄,青凝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剑身,青光大盛,似乎葛贯亭将体内的乾坤之力注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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