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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抱着个女人回到驿站,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很招摇。
宁俞直接捏了诀,回到驿站的院子里,只是茴香站在门口,瞧见了两人突然显现,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一顿便走上前。
“国师,夫人这是怎么了?”
宁俞没有回话,径直进了屋子,还顺带关了门。
轻轻将纸鸢放在床上,这一路已经好好检查了一下,虽然破损的魂魄稍有动荡,但是总体没什么大碍。
宁俞走到桌前,拿出一张空黄符和朱砂,一气呵成,这是一张截断梦境和现实的符箓。
虽然刚才招魂的法术冲击小,就那会儿反应顶多只念了个序章,但纸鸢免不了会想起以前的事。
设置完之后,宁俞还帮她掖好被子,这才放心出来。
茴香还候在门口,旁边还多了两位下面的小丫鬟。
见他出来,十分有眼色小声问道,“国师,可有什么吩咐?”
“盛大人在哪?”
宁俞目光微冷,茴香瞧他这模样,只能老实回答,“大人还在府里,国师可是有什么事要去见他?奴婢这就去禀报。”
不等茴香走,宁俞自己就朝着外头走,丞府府邸就在附近,直接去找反而快些。
门口的小厮见到情形便快步进去通报了盛文浩,宁俞刚进了府邸几步之后,却站定,不再入内。
盛文浩今日并未穿官服,而是一身深灰色华服,脚蹬黑色短靴。
宁俞刚停脚,盛文浩刚巧从屋后绕出来,两人一见面,已经明白了各自的意图。
盛文浩摆摆手,将丫鬟小厮遣走。
“可是下官照顾不周,宁国师看起来有些不耐。”
“罢了,不必再装了。”
宁俞轻微叹气,面前的盛文浩听见了也没有半分改色,“冀州途中的那位神巫,方才墨玉坊院子里的那个旅客,还有纸鸢所说的、招魂的神巫。
我早该想到是你的,文煜。”
在马车上瞧见了那小辈神巫,宁俞就起了疑心。
虽然他这一路上的确还算低调,但气息却未曾藏匿,不可能还会有神巫这么不识好歹上前来做什么事。
敢肆无忌惮使用禁术,还将变换的符箓用到出神入化,首先就该想到这个文煜。
文煜只是淡淡听着,还保持着盛文浩的容貌。
两人皆是当年的佼佼者,只是一个被国殇的最高者凌云上神认做弟子,一个却攻研了禁术,准确来说,是后来被划进禁术的一类难以修炼的法术。
宁俞忍不住回想起来,妖神大战,凡人损伤惨重,他不甘。
众多的兄弟连一丝牵挂都来不及留下,本来听从了姥姥的劝告,放下心魔,在天界好好当个上神,凡人才能有一席之地。
怎奈过了那上千年,心魔反而日渐膨大,特别是逝去的玉桴再度出现之时。
跟东皇太一也协商不了,只道是天命如此。
还是个凡人时,总以为最顶层的神仙便能操控一切,谁知,却也对终结的命途无力返天。
便以为是这东皇太一不肯罢了。
于是他便趁着姥姥上天会宴,召集了国殇和底下的一些神巫,欲以暴让东皇太一改变态度。
自然,是他过于天真,以为就凭借几个上神和凡人,就能撼动巍峨的天宫;也自然,没有料到那时跟着少司命的纸鸢会反戈,私自改了国殇的命劫,阻止了他们,结果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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