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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砚正在安抚有些暴躁不安的马,刚要开口,嗅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血性味。
他的眉宇不由得紧皱起来:“到底——”
话未说完,突然从马背上飞身而起,腰间的长剑在瞬间出鞘。
哐的一声,兵器交接的声音传来。
只见灰蒙蒙的官道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这人身材修长,穿着一身黑衣,手中提着一把宝剑,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一击不中,蒙面人手握长剑,再次刺来。
颜砚此时已站定身体,举起手中的剑,与蒙面人缠斗在一起。
只见昏黄的天地间,两把长剑不断地摩擦碰撞,铮铮声中,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招。
颜砚的剑招讲究大开大阖,以扎实的内力见长,蒙面人的剑招却与之相反,虚虚实实,出手诡谲。
青锋寒光,剑走游蛇。
狂风乱舞里,衣袍翩飞,剑气凌然,只听得锵铛一声,长剑交接,整个场面霎时安静了下来,两人隔着宝剑对视片刻,各自退开半步。
一旁的简三见此,乘机走到颜砚身后,警惕地注视着蒙面人。
颜砚将长剑举至胸前,用左手抚了抚剑身处的细小裂痕,开口道:“齐国出了什么事,齐子籍。”
蒙面人愣怔了下,抬手扯下脸上蒙面的纱布,露出一张与齐子简有五分相似的面孔,剑眉星目,眼窝略深。
“殿...国主!”
简三当即跪下行礼。
齐子籍一边扶起简三,一边笑语:“皇兄的武艺不减当年。”
颜砚收好宝剑,双手环抱在胸前,勾了勾唇:“你的武艺倒是进步神速。”
当年齐子简离开齐国时,齐子籍武功连简三都不如。
“是吗?”
齐子籍脸颊微红,有些羞涩,如同一个被长辈夸奖的大男孩。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皇兄不在了,没人挡在我前面,我总得学着保护自己。”
颜砚默然。
齐子籍又道:“皇兄不知道,齐国国都的梨花,今年开得可盛了,我把皇姐当年埋下的梨花酿挖了出来,味道还和当年一样甘甜哩!”
颜砚沉默不语,心脏微微抽痛,他想起了那个骄傲又明艳的大公主,他很清楚,这是原主残留的感情在作怪。
齐子籍见他还是不说话,便垂了垂眼,道:“皇兄,这次进京,你随我回去一趟吧。”
颜砚抬眼看他。
“我要成婚了,总不能,连个能拜天地的长辈都没有。”
“好。”
颜砚低哑着嗓子道,这是齐子简作为一个兄长,欠弟弟的责任。
“我就知道皇兄最疼我。”
齐子籍笑出了八颗白牙,“不如皇兄现在就跟我一起走吧。”
颜砚犹豫起来。
齐子籍察言观色,道:“皇兄若是有事,三日后咱们再出发如何?”
颜砚叹了口气,点头:“依你。”
齐子籍:“三日后我在这里等皇兄。”
颜砚再次干脆的点头。
约定好行程,齐子籍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这件事说好了。
皇兄有事先去忙吧,子籍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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