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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将军身上旧伤不少,这些年来,他又强撑着,病气积郁而不得发散,于是越积越多,到最后,只能熬坏了身体。”
他们说话间,床上的颜砚眼睫轻动,醒了过来。
“现在,我给你二人下最后一条军令。”
颜砚靠在床头,一字一句,吃力道。
之岚擦掉眼角的泪,跟独眼李一同用标准的军姿站立:“是!”
“在大战结束之前,谁都不准将我的病情说出去!
违令者,斩立决!”
颜砚严厉道,他说话间,眼神扫过站在一旁的老大夫:“至于邓大夫,你这几日就不要出军帐了。”
被他凌厉的眼风吓到,老大夫忙保证道:“老朽自当在军帐内随侍。”
“之岚,不要哭。
你一个男孩子,整日里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颜砚费力的伸出手,抚了抚之岚的头。
“我没哭!”
之岚红着眼睛道,“谁说是哭了?”
“没哭就好。”
颜砚笑了笑,“等我死后,你不必跟着黄怀士护送我的遗体入京。”
“我不!
贺大哥你不会死的!”
之岚倔强道。
“我还没死呢!
你就不听我的话了?”
“我......”
“你听我说。”
颜砚将声音放缓了下来,“当年朱铭玟登基前,贺之靖曾答应卢太后,卢家如果日后有难,无论如何,也要帮她给卢家留下一条血脉。”
“当初贺之靖本想将你送至老家,但没想到,还没开始动作,便差点被皇帝察觉。
无奈之下,只好暂时通过符锦,将你混入流放的犯人中,以保全你的姓名。”
之岚低下头,盯着地面上的小洼:“我不姓卢!
我信贺!
你说过的!
让我跟你姓。”
他是卢家一位少爷在外面的私生子,直到贺之靖找到他之前,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自然也对所谓的卢家没什么感情。
“这样也好。”
颜砚望着少年倔强的眼神,缓缓地点头。
贺之靖身前没有娶亲,这少年说是叫他大哥,其实贺之靖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
“现在,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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