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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一念想把她掀翻过来,自己护住她,可是,这丫头不知中了什么邪,竟死死扣住了,加之不断有拳脚落下来,童一念刚刚抬起半个身子,又被拳脚的力量击落回去,而伍若水羸弱的身体怎么禁得起这样的殴打?痛苦地闭着眼睛不说,更有血从她头上流下来,热热的,滴在童一念脸上,甚至眼皮上,混着伍若水的眼泪,童一念的眼前,只剩一片血泪之色……
从挨打到警员抵达,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但几分钟足以取一个人的性命。
当警员把局面控制下来,当奄奄一息的伍若水被人从她身上抬走,她不知道那样血污混和的伍若水还有多少生命的指数。
她自己也被抬上了担架,环顾,林子和项目主管亦受伤被抬走,她的车,已被砸得不成样子,而刚才还混乱不堪的工地,不再喧闹,只有警笛和急救车的声音,呼啸不绝。
她想起应该再给陆向北打个电话,至少,伍若水的家人该怎么通知,只有他知道,可是想到她的包在混乱中已经不知所踪,索性放弃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四个人当中,伍若水的伤最重,手、胳膊,都有粉碎性骨折,全身小伤无数,林子和项目主管到底是男人,受了些皮外伤,缝合处理后便没什么大碍;倒是童一念自己,是伤得最轻的,不过一些淤青,额头发际线处破皮,也缝了七八针。
童一念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以后怕是要蓄刘海了,会留下一个疤。
她最担心的是伍若水,进了手术室,许久没出来,她便一直守在手术室外等。
林子和项目主管也受了伤,医生说不用住院,她执意要他们回去休息。
林子不放心,打电话叫来了颐朵,又给她们买来了饭,才离开。
童一念一口饭也吃不下,怔怔的,问颐朵,“联系上他了吗?”
这个他,颐朵当然明白是指谁,眸色一暗,摇摇头,踌躇着提议,“要不……通知童伯伯吧?”
童一念仍是摇头,觉得头很重,好像这么一摇就会摇掉似的,她闭上眼,靠在墙上,“不要,不是什么大事!”
没错,现在既然警员已经干预了这件事,一切就交给警员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至于南湖的工程,受到影响是必然的了……
但,这不是最堵她心的,她最堵的是里面的伍若水,心里总有个预感,从此,会不太平了……
伍若水的手术做了很久,一直到夜幕降临,才从手术室推出来,童一念弹跳似的站起来问医生,“她怎么样?救活了吗?会不会有后遗症?会不会残疾?”
医生的摘下口罩,语气是温和的,“还好!
手术顺利,如果恢复期间照顾得好,不会有问题!”
童一念绷紧的弦,瞬间松懈下来,顿时软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灯光很亮,她用胳膊挡着光线,辨别出是在医院里,她的身边,坐着颐朵。
“朵……”
她舔了舔唇,口很渴,轻轻唤她。
几点了?颐朵都靠在床边睡着了。
颐朵猛然惊醒,一脸喜悦,“你醒了?可吓死我了!”
“伍若水呢?”
她悬着心放不下的还是这个。
“在病房呢!
有护士照顾着,林助理又派了个人来帮忙!
也在那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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