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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鲲在狱中的生活可谓艰难,同样是死刑犯,有些人是团伙犯罪,杀人手段极为凶残。
相比较而言,鲍鲲杀人算不上手段残忍与情节恶劣。
但鲍峰的确心狠,看到金凤被打得动弹不了也不想着送去医院,当然他怕医生问起是怎么受伤的。
他当时想:金凤趁自己病得不省人事,就去勾引汪富贵。
汪富贵就更是趁人之危。
经过几轮的审判,最后还是判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这两年,鲍鲲的性子非但没被磨平,相反他的脾气越发暴躁了。
本来,老村长临走前来监狱看过他,那几天,他想着老村长的话,怎么说汪富贵也是给自己捡回一条命。
再说,现在两个儿子还都跟着他呢。
可他一想起汪富贵要娶金凤,就恨不得揍姓汪的一顿。
当然,他把弟弟鲍鹏的死归罪于汪富贵一家,也使他对汪富贵一直怀恨在心。
尽管他对汪富贵态度一直都是凶狠的,倒好像姓汪的是个罪犯一样,可汪富贵还是每月准时来探监。
但他就是一见到他姓汪的那张脸就气炸了肺,如果他心里没愧,怎么会这么一副怂样子?
”
你不用总来看我,我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有什么好看的。
下次带我俩儿子来,要不你就别来了。
那俩兔崽子要是不肯来看老子,你就跟他们说,我死期快到了,再不来看我,以后想看都看不着了。
“他一通咆哮,自然是被狱警拖回监牢去了。
时间过得真快,不会因任何人而稍作停留。
这两年,汪富贵一直在和北大法律系的同学探讨,他希望鲍鲲能判死缓,之后减刑。
他也努力拉近鲍鲲和两个孩子的感情,可鲍峰还好,到狱中看望过几次,鲍雨则是无论如何都不去看望这个杀人犯的父亲。
现在鲍鲲还下了最后通牒,以自己就要被判死刑要挟,汪富贵不知道该怎么和两个孩子说。
现在鲍峰在准备高考,他念的学校并非重点学校,于是他自己很努力,听计算机系的那些研究生说,鲍峰都在做大一的高数题了。
汪富贵想:这孩子太偏理科也不行啊,于是每周鲍雨回来时,他都让弟弟鲍雨帮哥哥
背诵唐诗宋词,文学常识等等,看得出,鲍峰每次都在应付差事。
他很清楚,如果不考试,鲍峰才不会去学什么文学呢,有那个功夫,他宁可做几道数学题。
鲍雨呢?艺术院校的文化课压力不大,他的兴趣都在画画、泥塑这些艺术创作中,汪富贵感觉他发展得比较健康。
尤其他跟着李茂才,既学到了手艺,也学到了人品,汪富贵很欣慰。
他时常站在金凤的相片前喃喃自语,她想把俩孩子每一步的成长都告诉金凤,让她放心、开心。
这现在要带两个孩子去探监,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尤其是鲍雨,只要不提鲍鲲,什么都好说,一旦提到鲍鲲,他就摇头,闭口不言。
汪富贵就差问他:你难道想你父亲死吗?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他想着,这件事还得请小聂帮忙。
但他也深知,小聂对鲍鲲恨之入骨,要不然就问问吕一鸣。
自从和吕一鸣一起合作办学,他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很多可贵的品质,比如他那种不信邪的劲头,在他眼里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是没选对方法。
自从和汪富贵一起合作办未名书院,吕一鸣一直在近距离地观察着汪校长,他觉得人不可以一直坚强。
他相信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最亲近的人,依赖你、跟随你,而你也同时对这样的依赖很期待。
人只有在这样的相互扶持中才能心情愉悦,也才能激发创造的灵感,所以他得出结论:汪富贵身边需要一个女人。
他把自己这个想法跟妻子说了,枫用从未有过的腔调怪里怪气地说:“难得你还有这份闲心,好像你从来没管过这样的闲事哈。”
“我的大教授,你这就不对了,这怎么能是闲事呢?汪校长是咱的一校之长,他的个人问题组织上不能不关心。”
邱枫听吕一鸣用他老爸吕逸飞的语气讲话,真不知说他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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