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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吕一鸣和余震也算是同龄人,两人虽然接触不多,但吕一鸣能感觉到余震身上有自己缺乏的东西。
在成都的一段时间,他为了照顾老爸,没少和老爸、余晖父子一起去泡茶馆。
按说余震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又是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应该比吕一鸣更喜欢泡茶馆才对。
可事实刚好相反,余震在茶馆里待一分钟都胸闷。
他总是闹着让吕一鸣推他去茶馆外面”
透透气“,还称那些泡茶馆的老人为”
老朽“。
当时,吕一鸣也懒得跟他计较,只当他是因为有残疾,天天坐在轮椅上,心情烦躁也是难免的。
记得那时候,余震当着老爸吕逸飞的面都会跟余晖发脾气。
吕逸飞回来就对吕一鸣说:”
帮帮他,我看他老子都快愁死了。
“
吕一鸣就是听了老爸的话,才策划了”
老山前线军人谈献身祖国“的演讲。
在北大大讲堂做这个演讲时,吕一鸣一直站在摄影机前,从镜头里看着余震。
说实话,他发自内心地佩服余震。
余震没经过什么口才培训,他一上台讲得诚恳,后来越发动情。
已经超出什么语言组织等俗套,他讲的是心里话。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小院里,余震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不远处的街道。
右腿空荡荡的裤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那是老山前线留给他的残酷印记。
他怀着一腔热血奔赴战场,在猫耳洞里熬了近一个月,战斗打响时,他奋不顾身冲上去,却不幸负伤落下残疾。
高中学历,又失去了行动能力,复员后他只能整日待在家里。
父亲蹒跚着从屋里走出来,头发花白,背也驼得厉害。
看到父亲颤颤巍巍的身影,他心如刀绞。
曾经,父亲在家里是一言九鼎的,也是为他遮风挡雨的天;如今,父亲渐渐老去,而他却成了需要被照顾的人。
他双手紧握轮椅的扶手,指节泛白,痛苦与无奈交织在一起,他脸上已经出现了皱纹。
他想出去找份工作,为父亲分担生活的重担,可身体的残疾和有限的学历让他四处碰壁。
每一次求职失败,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本就脆弱的心上。
夜晚,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滑落。
黑暗中,他不断问自己:难道这辈子就只能依靠父亲,成为他的负担吗?不,他不甘心!
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办法,让父亲不再那么辛苦。
他想过开个打印社,自家现在住在一层,临街的窗户打通到地面,就是个小门面。
而且,市里对残疾人创业有优惠。
可是,怎么说也得有一笔不小的启动资金,他也担心如果生意不好,折了本,他心里没底,那可都是老爸的退休津贴啊。
正在这时候,老同学来找他,说有一位老师出国了,一时找不到语文教师,问他能不能给带一学期的课,他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这高中生还能去学校当教师。
不过,老同学叮嘱他,尽量少跟教研组那些老师聊天,不定哪句话说得不对,就会被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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