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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从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嘴里抠出点什么证据,不下点狠手是没有作用的。
但沈枯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他面无表情的吩咐:“带走。”
“不!
你不能就这样抓我!”
梁掌柜宛如砧板上的鱼,开始最后的猛烈挣扎:“你没有证据!
我不服,我要告你,天理不——”
鬼面人一掌将他劈晕,眼看着要从前厅提溜出去,阮桑枝连忙阻止:“等等,劳烦从暗门离开。”
见沈枯点头,鬼面人立即照做,只是动作毫不客气,梁掌柜肉眼可见的鼻青脸肿起来。
阮桑枝笑了笑:“外面还有其他人呢,被看见了多不好,我这毕竟是刚上任的会首。”
“嗯。”
看见她笑,沈枯面色柔和了几分,哪怕不是因为自己,心里也跟着雀跃,觉得格外满足。
鼻间嗅到一股香味,三五侍女端着饭菜鱼贯而入,个个屏息凝神,放下东西便迈着小碎步溜了。
阮桑枝就跟没看见似的,乐呵呵的将瓷碟往他那里推:“尝尝。”
见沈枯迟迟不肯动筷,只悄然将她盯了个遍,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阮桑枝笑了笑:“怎么?要我喂你啊?”
某凶神恶煞的沈大人不知道暗自想象了什么画面,冷不丁红了耳根。
她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重活一世的人就是格外纯情,也特别好逗。
“不必。”
他拿起碗筷的手都有些微的颤抖,阮桑枝想,这人抹脖子的时候都没这样紧张过。
不过长得好看的人吃东西也是赏心悦目的。
她看在眼里,先前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思绪却逐渐飘远。
明镜司这种直属于皇帝的组织,不会莫名其妙的直接查到富春会来,更有可能是从某个贪赃枉法的官员那里顺藤摸瓜,梁掌柜只是其中流通财物的区区一环。
齐家倒台后,往日猖獗的贪官污吏们都收敛了许多,最近朝堂稳定,萧洪山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算,也正好将重臣的位置换成自己人。
最惹眼的那只待宰肥羊,应当是户部尚书宋治昌,宋清玄的爹,毕竟朝中三宋的佳话也该有个结局了。
心中有了猜测,阮桑枝自己肯定是万分赞成将这些蛀虫一一弄死的。
只是……
沈枯都找上门了,虽然并不想招惹什么麻烦,但还得运筹一下,免得安秀闭关出来什么也不剩,最后交易失败,她也回不去凤州了。
倒不如来一招断尾求生,就大大方方的让沈枯抓人,将那些坏心眼的脏东西全清出去,留些有真本事又不碰底线的潜力股。
至于富春会最后姓安还是姓阮,只是说是造化弄人喽。
沈枯见她眉眼舒展,也知这一顿饭的功夫就打定了主意,便放下碗筷,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可还合你胃口?”
“……嗯。”
本以为要说正事的,没想到一开口还是这个,难道阮桑枝在不甚熟练的贿赂自己?如果对象是她的话,分明不需要做这些的。
“那就好。”
阮桑枝打了个呵欠:“我先去歇息,你随便查,只是完事儿先别动手,差人叫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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