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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莹眼神阴毒:“把派出去的人收回来,别让谢昭抓到了,至于顾夏是死是活无所谓,吃点教训也罢。”
“是。”
香葵匆匆往外跑去,雪姨还在湖畔边上,可不要被巡逻卫兵拿下了。
阮今禾落入湖水中,猛得呛了口水,挣扎着上浮下沉。
原主不会凫水,她也不太精通,只能在自由泳和蛙泳间来回变换,太慌乱忘了如何换气,身上力气消散,眼睁睁看着自已陷下去。
“救……”
她声音还没发出,人已陷入湖泊之中,周遭一切实在太黑了,呛水后的窒息感,让她大脑逐渐晕眩,思绪混乱起来。
朦朦胧胧间,眼前出现一道黑影,看不清脸,却让她感到似曾相识。
殷珩扣住她的手腕,发觉她要呛晕过去。
二话不说低下头来,吻住那冰凉的唇,将活命的气体源源不断渡了过去。
阮今禾觉得有股温暖气息倾入身体,逐渐拂去大脑的晕眩,她无意识地将他当做救命稻草,双手紧紧攀附上他的后脖。
他揽着她的腰身,缓缓往湖面上浮,她浑身软绵地依附在他怀中,出水的瞬间,在他耳边落下一句:“救……我……”
便彻底晕了过去。
他抱着她跳上湖岸,少女翠绿纱裙十分单薄,纱面几乎紧紧黏在身上,隐约可见白嫩的肌肤,玲珑曲线与他贴在一起。
殷珩那满腔的怒火,被夏风迎面一吹,湖水刺骨之感上浮,消散了大半,余下担忧。
江渊将披风送了过来。
殷珩盖住了怀中倩影,略一眼湖边鬼鬼祟祟的人影,冷声吩咐着:“拿下。”
“是!”
一辆明黄色的华贵马车匆匆而至,门帘垂挂着晶莹剔透的翡翠灯,散着微弱的烛光。
他睨一眼远处还在专心浇水扑火的谢昭,抱着她上了马车。
暗鸦甩动马鞭,马车隐没在夜色之中。
车中未点烛灯,只有车帘外有隐隐约约的暖光透入,印在她苍白瘦弱的小脸上,和记忆中一样,柔软却又倔强。
他将她纳入怀中,手紧扣着她的腰肢,眸色越发暗沉。
她离开的这段时日里,他沉湎伤痛,无心朝政,甚至怀疑争权夺势的意义。
东宫花田中的爬山虎,在两个月内爬满枝头,他还以为那是她来过的证明。
结果,她在千里之外安然无恙地活着。
明明他恨她恨得入骨,不惜在船上晕了六日,也要抢占时机,击碎她大婚的梦,锁住她的双腿,让她再也无法远行一步。
可就在刚刚,他眼见着她落入庭湖,他毫不犹豫跟随跳湖,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
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她绝不能死。
殷珩心绪越发复杂,恨与爱来回搏斗,万般言语说不出,只在感触到她身体愈发冰凉以后,猛得回过神来。
他冷声道:“去就近客栈,叫军医来。”
“明白!”
暗鸦应一声。
马车很快抵达客栈,他匆匆开了上房,便去调遣军医前来把脉。
军医隔着床帘搭脉,良久后回禀:“公子放心,小姐稍有呛水,身体并无大碍。
属下这就去熬煮姜汤驱寒,只是她这身湿衣要及时更换,否则湿气入体,容易感染风寒。”
“嗯。”
军医退出后不久,暗鸦送了裙装和姜汤过来,多嘴问了句是否要安排婢女,插了一身太子眼刀后,小心翼翼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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