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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话越多的人,嘴里的东西越扯淡,话越少的人,说出来的东西往往就越靠谱,可信度越高。
沈甚虽然长了一张和善讨喜的圆脸,但为人沉默寡言,一路上也没和他们说过几句话,跟一块石头似的,现在却突然开口,主动提及这段八卦。
真相啊,被尘封了两百年的真相现在很可能就会在今天、他们眼前,被揭晓了,换谁谁激动!
“血焰来了后,鬼冥就出去了,输了,当场就死了。”
沈甚伸手捏了一粒瓜子,碾碎了,把粉末洒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话说的简洁,蓝衣修士内心挠的跟什么似的。
求细节!
“然后呢,我是说血焰……”
蓝衣修士谨慎的开口,结果被禁言的粗壮汉子诡异的瞪了一眼过来,谁示意他要安静一点来着?
“进来看了一眼。”
蓝衣修士注意到他说的是“来”
而不是“去”
,顺口又接道:“然后呢……”
沈甚看他一眼,吐出两个字:“走了。”
“…………”
蓝衣修士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感情,这根本和没说一样啊。
他不死心,巴巴的问:“真的没了?”
沈甚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视线在客栈里第四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很久都没有移开。
蓝衣修士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剩下的那个人坐的离他们这一桌有点远,侧着身,只能看见小半张侧脸,又被散落的长发遮住,看不清楚。
这个人不好惹。
就连沈甚,他也能模糊感觉到比自己高上一个大境界,可那个人他却一点也看不透,像一汪漆黑的深潭,根本什么都探不出来。
要么是用术法遮住了,要么是对方的修为比他高的多。
无论是哪个都不好惹。
况且,这人还一身红衣,想起来那位尊者也是一身万年不变的红衣,刚嘀咕完人家坏话的蓝衣修士心里有点虚的慌。
还没等他虚完,就看见旁边沈甚忽然站起来,朝着那人走去。
蓝衣修士的腿都软了,心想你大爷的,玩火也别带着我们啊。
“前辈。”
沈甚恭敬地喊了一声,声音有点抖。
看见眼前这人那张熟悉的面孔,他又想起了两百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那段被打断的八卦,尴尬与忐忑,夹杂在那场噩梦般的梦里,倒显得有些趣味让人怀念。
那位实在是个好脾气的人,也不跟他计较。
他那时也是随性惯了,回房后,又是羞愧又是后怕的。
他侧面看的时候,觉得这面容有点眼熟,又碰巧身边的人提及凤祁城之事,才猛然想起了当年自己背后谈论一位元婴老祖时被人逮个正着的事。
可不就是那位老祖吗,红衣裹身,相貌可以称得上一句良善,但却面容冷淡。
那人抬眼看了看沈甚,微微点点头,“坐。”
沈甚略显局促的坐下,当年这位就是元婴期的修为,他本以为自己两百年内能从金丹期晋升到元婴期已经很快了,可如今再见,对方的修为如何,他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修士最高能感知到比自己高一个境界的,在往上就看不透了。
那天在凤祁城里的修士们,死了一半有余,侥幸逃出来的也大多受了伤,修为受损,有好些都在这两百年间陨落了。
他运道好,只受了点轻伤。
“当日之事,谢过前辈。”
沈甚只字不提那场惨案,像是单纯来道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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