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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深州时传回宫中的密函总是没有回复,当时我便已经疑惑此事,如今想来倘若赵廷瑞真有异心,陛下又向来身体羸弱,朝政之事有心无力,早已交由旁人打理,想必他早已掌握了天镜司向陛下进言的途径,如此贸然进言不但无用,反而怕是会催着他快些动手罢了。”
“陛下的识人之力当真是不行啊,”
我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当初倚重赵大人之时不知他有没有想到过今日。”
“你可曾听过坊间的传闻?”
邸恒犹豫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睛。
“坊间的传闻可多,你说的是哪一桩啊?”
我有点好笑地看着他,却突然明白了起来,“你是说……陛下篡位弑君之事吗?”
我有意压低了嗓音,邸恒也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我细细想了一会儿依旧低着嗓音问道:“你也相信此事为真吗?”
“虽说只是传言,但很多时候传言往往比那些冠冕堂皇的辞令更可信些。
当年先皇因赤星堇暴毙一事查的草率,如今刚刚发现与此案相关之人便立刻被赵廷瑞灭了口,此事必然与赵府相关。
更何况当年先皇膝下儿女不少,身体强健、通于礼法之人不在少数,为何偏立了当今陛下为皇,此事难道不值得推敲吗?”
“我以为你与陛下自小交好,便不会在这些留言上留心思。”
我依旧感觉有些惊讶。
“正是因为我自小同陛下一起长大,才会如此留心这些事情。
我倒不觉得此事是陛下之意,陛下倒是更像被赵廷瑞操纵的傀儡,不过是黄袍加身后便骑虎难下了。”
“赵廷瑞可是拿住了陛下的什么把柄,叫陛下对他如此言听计从?”
我微皱着眉想了一会儿。
“或许是吧。”
邸恒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如今我更担心……”
“你父亲与此事有所牵连。”
我小心翼翼地将话接了下去,观察着邸恒的神色,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父亲与赵廷瑞交好是真,可他也是人臣。
我能想到的,他不会想不到,可他为何会如此纵容赵廷瑞做出这些危险之事?”
邸恒神情很是严峻,“他也曾是征战沙场的人,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怎么会如此懦弱,连这些事情都要避而不管?”
“因为他是人臣,也是父亲。
他自己经历过生死,不希望你也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我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邸恒的胳膊,“不管怎么说,你们都还是父子,也不必闹得太过僵硬,若是他不支持以后这些事情便避开他就是了。”
邸恒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可知道再过月余是什么日子?”
我掐着指头算了算:“今年是定国成立一甲子了,可是要行什么礼数?”
邸恒点了点头:“下个月十五陛下要与群臣一同去建安西的护国寺中与群臣一同祭天祈福毕竟是大的礼数,总有些准备工作要提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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