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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一刻也等不及（第2页）

现如今人走茶凉，再无研墨之事。

暗鸦将奏章摆铺到桌沿，其中有一折较为显眼，因上头沾有猩红血迹，应是恒楚帝不适咯血所致。

殷珩坐回桌前，冷声道:“你下去吧。”

“是。”

他抬眸环视一圈，许久没入过书房，贵妃榻上还摆着翻看一半的香籍。

那贵妃榻是他命人抬进来的，因先前她坐在太师椅上，总嫌弃椅身膈着腰疼，向他抱怨坐着不舒服，影响习书进度。

没曾想，换成贵妃榻，铺上软毯后，她翻个两页就睡着了，进度彻底化整为零。

书桌旁右侧窗户依旧敞开，她嗅觉灵敏，墨汁和颜料味会让她感到不适，因此总要通风才行。

有一次窗外风大，将分拣好的奏章全部吹散了，她抱怨奏章质量不好，定是有人偷工减料，唯独不提及窗外狂风。

书桌正对面摆着一架古琴，是他怕她无聊，让人搬来的。

她不通音律，却也愿意时不时拨弄两下，用难听弦音附庸风雅。

殷珩陷入回忆织网中，不自觉嘴角上扬，直到瞥见奏章血印后，猛得想起父皇在耳边的言语。

“做个勤勉的太子，日后才能成为明君。”

他思绪收回，视线落在奏章内容上。

是沿海总督进献的折子，海防剿匪持续了三个月，终于将在猖獗杀人的强盗全部抓获。

总督将全过程描述一遍，海盗团伙为了能掠夺防卫森严的大船，会让海盗假扮海工混入船员之中，而后夜里实行绞杀。

团伙们为了互相辨别，不伤到自已人，在耳后印有纹身。

纹身印记刚好被鲜血盖住，就着烛光隐约得见双刀交叉轮廓，似乎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啪嗒！”

一声重响，圈画笔尖砸落桌面，印在奏章之上，沾染深红痕迹。

他想起来了。

那被水泡得浮肿的马夫尸体，他即便匆匆瞥了一眼，也看见他耳后留有印记。

就是两把弯刀！

殷珩眉头深皱，往奏章后续读去，团伙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内阁首辅牵头上禀，求判了斩首刑罚。

而第一批抓获的海贼，是三个月前入得刑部大牢。

一个诡异的想法在心中产生。

宫中驾驶马车的马夫，应当出自驯马场，由专门驯马师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