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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贞儿睡得迷糊时,忽然发现手腕上好痛。
她睁开眼,就看到新婚不久的驸马韦季衡,正拿着小刀割她的手腕放血。
手腕下,还放着一只小碗。
鲜红的血,衬着白色的瓷碗,触目惊心。
李贞儿又惊又怒,“韦季衡,你……你敢杀本公主?你敢!”
她病了许久,身子弱,才说两句话,就喘个不停。
李贞儿大吸口气,用力地抽手,却发现抽不动。
韦季衡用胳膊压着她的手腕。
“我不是杀你,我只要你的一点血,极贵极阴之人的血,对莺莺身子有大补,我只要一小碗,不要太多。”
韦季衡的话,比寒冬的天气还要渗人心骨。
一小碗……
她会直接没命!
“衡郎,算了吧,公主乃金枝玉叶,我不过是个妾,哪里享受得起她的血?”
阮莺莺走进卧房来,拿帕子捂着嘴,猛烈地咳嗽起来。
李贞儿瞧着她的脸,眯了下眼。
她为了治好自己脸上的疤痕,暗中习医多年。
以她的经验来看,阮莺莺根本没有什么病。
反而是脸色红晕,身子丰盈,脚步轻松,咳得十分的虚假。
阮莺莺在装病!
“你身子不好,不歇息着,怎么来了这里?”
韦季衡这才松开李贞儿的手腕,来扶阮莺莺。
他望向阮莺莺时,眉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
等阮莺莺走到床前,拉着韦季衡的胳膊撒娇时,李贞儿咬了咬牙,拼尽全身力气,抓住阮莺莺的胳膊去探脉搏。
这时,她吃惊地发现。
阮莺莺怀孕了!
“公主,妾身地位卑贱,公主您高贵的手沾了贱妾的身子,会不吉利的。”
阮莺莺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得急,竟干呕了几声。
韦季衡打开李贞儿的手,反手搂着阮莺莺,软声安慰起来,又呵斥李贞儿,“你心情不好骂我吧,别骂莺莺,这会吓着她的,她身子不好。”
李贞儿大喘了口气,目眦尽裂,“韦季衡!
我们成亲两月,你的小妾却怀了三月身孕!
未经本公主同意,你居然敢先有庶子!
你这是犯了欺君之罪!”
她的话一落,韦季衡和阮莺莺一起吓得白了脸色。
“公主……你……你胡说!”
阮莺莺咬着唇,矢口否认,还哭了起来。
“我懂医术,你的脉象千真万确,是怀上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
李贞儿喘了两口气,大声怒道,“来人,来人……”
韦季衡的脸色,反而不那么难看了。
他一脸嘲讽,“李贞儿,你生来丑陋,整个赵国无人愿娶你,是我韦季衡不计较你丑,才同意娶了你。
大婚当日你就病倒不能圆房,不能为我韦家添子嗣,我也仍然没计较!
莺莺的孩子将来也是你的孩子,你何必这么计较?”
“你不过是破落伯爵府上的庶子,要不是我同意嫁你,你这会儿还在城中最破旧的房子里,穿着破衣,给人抄书度日呢!
还能住在如此富丽的公主府里?你有什么资格对我颐指气使?我要到皇上跟前告你!”
李贞儿咬牙冷笑。
韦季衡拂着袖子,忽然冷笑一声,“告御状?李贞儿,你可知道,你亲娘崔皇后,三天前已被打入冷宫了!
崔国舅已被抄了家,全家即将发配边地。
你告本公子?你以为皇上还会理你这个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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