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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不怕尘大帅他们,但南河那边的路就跟波浪线似的,起伏不断的上下坡,坡面还铺匀了疙疙瘩瘩的泥巴,很考验技术,也就少有人去,不受人打扰仍是令人开心。
“叫你爸过来安鼓风机,上人了。”
张美英对着即将走出大门的尘黛尘屿喊。
大伙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说没人一个也没有,说来一来来一群。
尘贵方其实早起了,甚至比张美英起得还早。
一个人正躲到园子里,用纱布磨石头。
他的耳聋,有时聋的正合他意。
“馒头蒸几锅了?”
“屋扫了吗?”
“炸的什么菜?”
“你头发哪烫的?”
……
涌进天井的女人们叽叽喳喳聊起天。
“我走了,你们忙着。”
张容春又将手贴着锅炉壁,煎鱼般正反暖了暖拿开道。
“姑,洗了澡再走呗。”
尘贵方蹲地上接好管子,客气道。
“我这也没拿洗头膏啥的。”
张美英进屋拿了毛巾、袋装洗头膏、肥皂、搓澡巾给张容春。
哪家浴池不顺带卖这些东西?
“一会吃完饭,给明澈家送去。”
奶奶毕淑正拿了一大瓶腊八蒜,放在桌子上。
“谁家没有啊。”
尘黛瞅了眼道。
拿起一张新油饼铺上厚厚土豆丝,奶奶这葱油饼烙的,一卷都能听见表皮咔嚓咔嚓响,内里又软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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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白吃人家糖饼。”
“好吧。”
尘黛走进胡同,尘平家的大门敞开着,尘黛有点害怕,下意识清了清嗓子,立马警觉敛声。
顺着墙边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真到了门口,又忍不住往里搂了一眼,
尘平正坐在门口台阶上,对着阳光,用胶水粘摔断的桌子腿,旁边还有几个凳子腿等待修补。
节日的喜庆与盖住的大雪几乎让人以为一切已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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