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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美英心疼地劝阻。
“又不常吃。”
尘贵方总是只活眼前。
“你们看!”
尘屿惊道。
一只公鸡叼着一个血淋淋的鸡头,精准地躲过鸡群,满鸡舍飞蹿,分不清是炫耀还是惊吓过度。
那只丢了头的鸡,脖子卡在铁丝网格里,血淋淋,看去十分可怖。
“一看不住就鸡斗,经常打架。
美英,这不吃也得吃了。”
尘贵方笑道,打开门进去,把没了头的鸡拿出来。
烧水,脱鸡毛,加粉皮,炖了一大锅。
他们把桌子支在鸡场大门口。
浓郁鸡汤,劲道鸡肉,入味粉皮,无丝毫腥味,风过的无遮无拦,看之闻之令人口舌生津。
“还是山里凉快啊。”
尘贵方舒适道。
“我也喜欢这里,就是说话的人不多,兰芬两口子出国打工后,更没有人上来。”
二舅刘良喝口张美英带来的白酒,夹块被酱油染色的粉皮放进嘴里,赞一句“贵方做饭绝对有一手。”
满脸皱纹舒坦地开开合合。
“哎,又把孩子舍在家里。”
张美英将两只鸡腿捣成三份,夹给李明澈和尘黛尘屿。
“兰芬他们在那干什么活?”
尘贵方问。
“听村里人说,给人种菠菜。”
刘良回。
“不会种地的人,反能拿着种地赚钱。”
张美英想起兰芬刚来渡东庄的模样,笑道。
“你爸呢,干什么?”
刘良问李明澈。
“我爸跟着船下海捞鱼,也杀鱼。”
“啧,跟土打了几辈子交道的人,倒去下海了。”
“吃的还是土里的东西,我听保娥说,他爸在那一年到头就吃三样菜,土豆、萝卜、土豆炖萝卜。
那鱼除非快坏了,要不然哪轮到他们吃。”
张美英道。
李君儒的长途电话会在固定时间打到尘黛家,仲保娥总提前守在电话机旁。
“都想着出去,外面哪有那么容易。”
刘良以老人的姿态评价。
李明澈沉默着,鸡腿留在碗底,虽少年已有成人之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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