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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人够歹毒,上下联手,吃了他家的东西,是吃不进咱家的饭了。”
张容春满腔愤愤不平,似乎给她一个什么家伙头,就能立即替侄女出征。
“走了吗?”
尘贵方问。
“走了。”
张美英答。
“谁走了?”
尘黛问。
她明明听见李君儒还在格外一个腔调地吆喝。
“尘自兴。”
张容春凑耳朵,悄默声声答。
刚刚明目张胆向李君儒要东西吃的,是尘大帅的爸爸尘自兴,他亲兄弟加堂兄弟共十一人,个个膀大腰圆,喊一嗓子,胡啦啦能站满半个胡同。
渡东庄的人没事都不愿得罪他们。
尘贵方走了出去,尘黛尘屿马上跟脚后跟。
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旧大梁自行车,硬邦邦的尼龙扁绳生将一大透明玻璃箱捆扎于后座。
箱体用红漆手写毛笔字——麻花、麻球、粘豆包,字大的几乎遮住了箱内的饭食。
“俩好孩子,拿个麻球尝尝,没见过吧。”
李君儒老远便打起招呼,笑纹和皱纹分不清,仿佛刚才面对尘自兴的笑就一直未从脸上下来。
圆圆的,微黄色,表面撒满白芝麻,看去十分诱人。
“接着吧。”
尘贵方道。
“哎呀,这么软。”
尘黛不好意思道,平时拿惯了实心火烧,乍拿这麻球,用力过度手指陷进去一个坑。
“哈哈,它是空心的,里面有糖,咬的时候小心别流一手。”
李君儒嘱咐。
“好吃,好吃。”
尘屿咬一口,积极捧场,那糖顺着指缝流满手背。
李君儒断不了的笑,更深了。
“尘哥,我……”
李君儒待要解释。
“这三样,各拿五个,给他妈和奶奶也尝尝。”
尘贵方未听见,径自道。
“好好好。”
李君儒迅速装起来。
尘贵方接过,往车筐里放了十块钱。
李君儒的笑脸第一次消失,甚至变得僵硬,骨节凸出的大手抓起十块钱,用力把钱塞向尘贵方口袋,尘贵方则以相同力道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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