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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告诉我,这是我的家,他们告诉我,这里不是我的家,我是因为什么离开了我的家,我的家在哪。
“李明澈,你滑雪为什么这么好?”
尘黛跟过去问。
“漠雪……我家……半年时间在下雪。”
李明澈咽了一口气,道。
“我常到山上找我爷爷,也常跟着我爸去砍树,下雪爬山,下雪下山,来回几趟就会了。”
李明澈又道。
“教教我呗。”
尘屿也跟过去,一脸真诚道。
尘屿喜欢有技巧性的东西,这一点跟尘贵方像,但他有坚韧的耐心,这一点比尘贵方强。
“嗯,那下午吧。”
李明澈道。
他并不怕尘大帅的威胁,现在回过神来,冲出的第一股情绪是赌气,赌“你求我滑,我还不滑了”
的气,但又抱歉于尘黛尘屿为他无辜背了骂名,实在应该有所补偿。
“下午你不上学了?”
尘黛问。
“你不是说你们放寒假了吗?”
尘屿道。
“……”
“……”
霜降下来,地上了冻,再锋利的锄头也刨不动了。
学校终于放了寒假,大人孩子统统窝回家中。
不干活、不读书再买饭便生了惭愧之心,尘黛家的饭食生意跟着天气到了淡季。
但洗澡的人渐多,天寒地冻,那些忍冷力再好再节省的人,也明白感冒了是不上算的,浴池进入一年中最火热的时期。
张美英比整劳力更像男人,抡起铁锨往锅炉里填炭,鼓风机一刻不停呼呼吹着,熊熊火焰吞没煤炭,变为浓黑烟雾从高耸的烟筒中一股追一股冒出。
北风一吹,正好落在李明澈家院子里。
那烟因未完全烧透落下时还是颗粒状,别说洗衣服晒被子,水缸都得严盖,这可是举国过年大扫除的时候。
也正因为这,李明澈一家来洗澡,张美英坚决不要钱,但他们很少来,即便是冬天。
下午,忽然起了风,围着屋檐去了又回,呜呜作响,在炉子跟前听着,都想缩缩肩膀。
马红玉和王彩霞也放了假,除了结清工资,张美英给她俩装了两大袋各种有馅没馅的火烧。
“带回去,也少忙活点过年,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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