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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
尘黛回去时,一手端酥锅,一手提春联和“福”
字。
尘贵方十分欢喜,一一展开,铺得整套沙发、一张长茶几。
导致既没地方坐,也没空隙放茶杯,逢人还硬叫进来张扬。
“你认的字,都捡不满一箩筐,你知道写的好坏。”
张美英故意灭他的得瑟劲。
“明澈爷爷是大学生,这不是你说的嘛,他教出来的还能有差?”
“我没说人家写得不好,我是说你看不出孬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有学问呢。”
张美英偏要守着人多时说他,实则怕人背后笑他酸文汁墨。
“他怎么看不出?他最懂了,别看我这侄女婿耳背没上多少学,大字写不了几个,那画画都是出了名的,现在不都去刻石头了么,字画都是通的。”
张容春第一个不愿意,立即起头抗议。
“这人能的很呢,所以老天爷让他聋了只耳朵。”
“可不,看人家这买卖做得,来送钱都得排队等着。”
大家哈笑一片,话摆到明面上就好。
年三十下午,尘贵方把字贴了出去。
大门、西门、卧室门、厨房门、园子门、浴室门、堂屋门,因着堂屋太大,左右开了两个对开门,林林总总贴了14副。
但尘贵方家的大门又高又阔,外高里低,两层门框。
往年都是买最大号春联,复印的红纸描金黄字,盼来年生意兴隆那种。
这次尘贵方一改常态,把一副普通大小的对联贴在了外层,手写红纸黑字,虽然看去有点袖珍,但确实一副居家又书香之气。
“正不正?”
尘贵方踩在梯子上,手拿对联比划着问。
“正。”
尘黛道。
“那边高了。”
尘屿仰头,像模像样指指右边,转头看看尘黛,“你看不出来吗?”
“……”
尘黛不仅动手能力差,观察能力也差。
尘贵方将黏着白白浆糊的对联贴上去,轻轻慢慢从上到下、从中间往角落捋好。
一片雪花落到尘黛脸上。
“快点,打纸了,太阳落山就不能打了。”
张美英出来催促道。
“都下雪了,哪有太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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