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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还有一堆人在等你,你还要多久?”
“推了。”
凌墨白用着季末不曾听过冷漠的声音。
“可是……”
“要我说几遍?推了!”
场面有点尴尬,lisa再次看了眼季末,凶狠的眼神透着不满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季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满脸无助的看向凌墨白。
“抱歉,lisa的脾气不太好,她没有恶意。”
“她说的MO……是你哦?”
其实仔细想想太有迹可循了,是她反应太迟钝一直没有将他和MO联系起来。
“恩,是我。”
说着自己是MO,脸上并没有半分骄傲的神色,而是有着说不出的负重感。
“对不起哦……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你,还在你面前大言不惭的评论你的作品。”
有着见到偶像的喜悦,但很快想到之前和凌墨白的聊天内容让她的脸一红,一个门外汉哪来的底气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季末,在你面前,我就是凌墨白,这点不会改变。”
他的眼神很认真仿佛可以看穿季末的退缩,就做凌墨白不好吗?在她面前,他从来没兴趣当什么大师。
“好,凌墨白。”
他是凌墨白或是MO,不重要。
这次凌墨白的画展是他有史以来展出作品最多的一次,外人只以为他想打开国内的市场,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想找个借口见见她,想让她看看自己的作品,也想……听听她的声音。
当季末走到这次画展的镇展之作前,久久不能回神,那是一副用色及其反差的抽象画,但仔细看去能看出一个巨人在咆哮,亮色点缀着暗色调的巨人,画作整体的夸张层次感,让季末看到了一方仿佛在漩
涡中挣扎的巨人。
眼泪滴答、滴答,一点一滴的往下掉,看着旁边的男人一脸的淡漠好像这幅画与他完全无关一样,当时的他究竟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画下的情景?“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所以一切男孩子喜欢的活动都不可以,踢球也好、爬山也好,就连打架也是不可以的,感觉就像个废人一样只能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小的画室里。
出门会有保镖和私人
医生跟着,在家有佣人护着。
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不是因为喜欢画画而画画,而是只能画画而画画,我的父母对我唯一的期望就是多活一天是一天,可是没有价值的生命究竟有什么好期待?”
所以他戴了一张面具,一面对着世人面前游刃有余好像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一面有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不满不甘发泄在作品之上,多么矛盾的男人?
季末看着这个脸色总是带着些许苍白的男人,她觉得或许他能理解他的一些痛苦,本该是天之骄子却被疾病捆绑住的翅膀,只能像头受伤的野兽不断的咆哮却挣脱不了的铁链。
仿佛在他的身上,季末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跳着芭蕾却满是不甘,却又是唯一宣泄痛苦的方法。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那种凉鞋,就是可以露脚趾的凉鞋,小时候会偷穿妈妈的鞋子也想有一双,但是到了长大以后有能力为自己置装了以后却一双都没有买过。”
季末站在凌墨白的身前,向后倒退了几步,脱下今天穿着的平底单鞋,毫不掩饰的将自己身体最丑陋的部分展现在凌墨白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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