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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吉听罢,叱之曰:“我和你闲谈戏语,为何毒口伤人!”
武吉挑起柴,径往西岐城中来卖。
不觉行至南门,却逢文王车驾往灵台,占验灾祥之兆。
随侍文武出城,两边侍卫甲马御林军人大呼曰:“千岁驾临,少来!”
武吉挑着一担柴往南门来,市井道窄,将柴换肩,不知塌了一头,番转尖担,把门军王相夹耳门一下,即刻打死。
两边人大叫曰:“樵子打死了门军!”
即时拿住,来见文王。
文王曰:“此是何人?”
两边启奏:“大王千岁,这个樵子不知何故打死门军王相。”
文王在马上问曰:“那樵子叫甚名字?为何打死王相?”
武吉启曰:“小人就是西岐的良民,叫做武吉。
因见大王驾临,道路窄狭,将柴换肩,误伤王相。”
文王曰:“武吉既打死王相,理当抵命。”
随即就在南门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禁于此间,文王往灵台去了。
纣时画地为牢,只西岐有此事。
东、南、北连朝歌俱有禁狱,惟西岐因文王先天数,祸福无差,因此人民不敢逃匿,所以画地为狱,民亦不敢逃去。
但凡人走了,文王演先天数,算出拿来,加倍问罪。
以此顽猾之民,皆奉公守法,故曰“画地为狱”
。
且说武吉禁了三日,不得回家。
武吉思:“母无依,必定倚闾而望;况又不知我有刑陷之灾。”
因思母亲,放声大哭。
行人围看。
其时散宜生往南门过,忽见武吉悲声大痛,散宜生问曰:“你是前日打死王相的。
杀人偿命,理之常也,为何大哭?”
武吉告曰:“小人不幸逢遇冤家,误将王相打死,理当偿命,安得埋怨。
只奈小人有母,七十有余岁。
小人无兄无弟,又无妻室。
母老孤身,必为沟渠饿殍,尸骸暴露,情切伤悲,养子无益,子丧母亡,思之切骨,苦不敢言。
小人不得已,放声大哭。
不知回避,有犯大夫,望祈恕罪。”
散宜生听罢,默思久之:“若论武吉打死王相,非是匽殴杀伤人命,不过挑柴误塌尖担,打伤人命,自无抵偿之理。”
宜生曰:“武吉不必哭,我往见千岁启一本,放你回去,办你母亲衣衾棺木,柴米养身之资,你再等秋后以正国法。”
武吉叩头,“谢老爷天恩!”
宜生一日进便殿,见文王朝贺毕,散宜生奏曰:“臣启大王:前日武吉打伤王相人命,禁于南门。
臣往南门,忽见武吉痛哭。
臣问其故,武吉言有老母七十余岁,只生武吉一人,况吉上无兄弟,又无妻室,其母一无所望,吉遭国法,羁陷莫出,思母必成沟渠之鬼,因此大哭。
臣思王相人命,原非匽殴,实乃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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