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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人。”
许宴知缓缓对上唤她之人,淡笑了笑,嗓音清冷勾着疏离,说:“安国公。”
安国公忽略她的疏离,依旧挂着笑脸说:“许大人,小女顽劣,在此替小女给许大人赔个不是。”
许宴知望着他微微弯的腰,佝偻着脊背有几分讨好意味,官帽下是已然泛白的头发,眼角的细纹都勾着谦意。
见许宴知迟迟没开口,安国公有些急了,道:“许大人,小女虽是顽劣了些,但毕竟是个女儿家,若真被发配去了那苦寒之地,这辈子也就完了,求许大人体谅体谅为人父母的苦心,高抬贵手放过小女一回吧。”
许宴知一愣,柳溪月会被发配到苦寒之地?
她道:“既然是圣上旨意,安国公来求下官有何用?”
安国公小声回道:“圣上的意思是只要许大人消了气,发配之事就可不再提了。”
许宴知听明白了,安国公这是在当着朝臣的面给她施压。
若她真就放任柳溪月被发配,那她就是小肚鸡肠,若她真就依安国公所言消了气那昨日被人围堵之事就这么过去了,她已承诺消了气,此事再提便就是她斤斤计较。
许宴知勾唇一笑,“安国公既说要下官消气,可总要拿出些诚意来不是?”
他休想三言两语就将此事一笔带过。
柳溪月敢明目张胆的对朝廷官员在宫中围堵,想必对付沈玉寒的手段也不会简单,既然被她碰上了,那就新帐老账一起算。
安国公面色有些僵,但还是笑着说:“听闻昨日是太后娘娘邀许大人进宫的,小女事先也不知道许大人会去,又怎么会叫人围堵许大人呢?”
言外之意是在说,是太后邀许宴知进的宫,出了什么事难道还敢怪罪太后吗?再者,柳溪月之所以这么大胆,想必太后定是是默许的,许宴知还能跟太后叫板不成?
许宴知闻言一声叹息,神色有些戚戚然,苦笑道:“安国公不必特意提醒下官此事,既然太后娘娘想让下官消气,那下官不再多说什么便是。”
许宴知话音刚落,周遭的官员就开始议论纷纷,由谢辞为首的官员正议论着,“安国公这是想用太后来堵许大人的嘴啊。”
“谁不知道他家女儿是太后的侄女?”
李忠明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有太后做靠山,想让谁消气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么。”
黎仲舒也在人群中开口,“安国公未免太仗势欺人了吧。”
沈玉林紧跟着说:“既要别人消气,却又不拿出些致歉的诚意,还想仗着权势逼人消气。”
“对啊,安国公此举不妥啊。”
“安国公确实有些仗势欺人了。”
“我看安国公就是不觉得抱歉,还想逼许大人松口。”
……
指指点点的声音愈发多了,安国公面子挂不住,只能赔着笑对许宴知说:“许大人,莫要多想,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过些时日我携小女登门拜访,届时再好好同你道歉。”
许宴知还是一脸为难,说:“若是太后娘娘不满意……”
安国公赶紧说:“既是小女犯的错,小女认下就是,太后娘娘讲理,不会包庇小女的。”
许宴知恍然一笑:“如此,甚好。”
李公公像是知道了许宴知与安国公事态平息了一般,紧跟着就喊道:“圣上驾到!”
众人纷纷站好,许宴知不由暗中暼一眼高台,腹诽道:“就知道你等着看戏呢。”
谢辞凑过来说:“圣上来的还挺巧。”
李忠明接话,“不会是躲在后面看你的好戏吧。”
说完他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毕竟是圣上,应该不会。”
许宴知暗自接一句,谁说不会?
待下了早朝,许宴知便带着姜祀和宁肆去买酥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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