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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1（第2页）

他的悲楚和悔悟传向她，她的心好像也被剜出来，好像也被抛在眼前蚀骨噬心、暗无天日的雾霾黑洞中。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面对他的哀恸，连绵不绝的眼泪重重地打碎了其他所有的情绪，她只知道自己有多想告诉他，他不是，他已经为此做了足够多，甚至太多。

最凶恶的囚徒尚有资格忏悔，难道这个世界竟无法容下一个已幡然醒悟、屡屡弥补的人吗？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她没有资格替那些因为他的过失而失去生命的人去原谅，更没有资格去要求他接受宽恕，放下这份贯穿一生的愧疚。

这里不需要任何的辩解，也不需要任何的怜悯。

她会尊重他的选择，并且陪着他走完他认为足够长的赎罪之路。

蕾雅安静地在他们身边放出防护罩，柔和淡白的光芒和着她无声的眼泪，汇成一条像是流淌在月亮之上的暖河。

她顺着河流的方向探出手去，找到了藏匿在黑袍里微凉的指尖。

仿佛是被她的触碰唤回，斯内普缓缓闭上眼。

再睁开时，黑眸已然是一片无光的平静，脸上亦看不出任何的悲喜。

“不（no）。”

他的声音低沉、淡然。

他的左手稍稍回握住她的，右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蛇牙彻底推入冠冕。

伴随着一声轰鸣，所有的黑雾如潮水般疯狂剧烈地翻滚，所有的凄厉嘶吼声都在他们身侧四散窜动。

然而，就在万物即将被粉碎殆尽的顷刻之间，一切都烟消云散，尘埃落定，有求必应屋重新恢复那片死寂的晦暗。

良久，斯内普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身边人，像是在等待着从她那里提出的任何疑问。

但是蕾雅什么也没有说，轻抿的唇边浮现着暖意，毅然的温润绿眸弥散开清澈的水光，倒映出他冷峻孤傲的脸庞。

他轻轻松开她，抬起手取下沾在她额发上的灰屑，说道：“结束了，我们出去吧。”

“好。”

【作者有话说】

[atfirst，ripaggiesith]

不好意思这章一直有发现错所以一直在改！

！

！

！

---以下是我的絮絮念。

啊感觉有好多东西想说，但是一下又都说不出来了。

刚开始理解斯教的时候，感觉他一定很痛苦，他背负了那么多，他的灵魂常在黑暗之中，他一定很挣扎。

但是最近，从书里、从更多的解读里，我才发现这个人其实可以坚韧得可怕。

他的灵魂是强大的，也并不会轻易被自己的悔恨和愧疚击溃。

反之，在漫长的时间里，纵然他很痛苦，但他可以重新站起来，他会去做所有需要他去做的事情，而且不论多难。

另一方面，他也并不是会时时刻刻都压抑住自己情绪的那种，在书里他会对邓布利多发脾气，会对莉莉的信流泪，会对自己无法救助的人感到无力。

说到这里，我觉得他会有感情，只是理性到把这样东西的优先度排得最低。

从来没想过要去拥有，这跟逃避和否认不太一样。

他一开始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莉莉，但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他为自己的未来献身，他甚至都没有追求她。

当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他说出来的也并不是爱，而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