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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她抿嘴想了下,决定还是回郡主府瞧一眼,不然总是放心不下。
车夫听令,架着马车掉了个方向,沿着长街往郡主府去。
车厢内的长绒毯早在小半个月前便已经撤下了,如今只在小几下垫了一块薄毯,车窗的帘布也换成了鲛纱,和风吹过,轻巧的扬起了一角,朦胧可见长街两侧的景致。
她未从正门进,马车停在偏门的巷子内,刚一停下,车帘便被人从外面打了起来,斜斜探进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司鸿蔓眼神一闪,正犹豫着,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进来,混杂着零星的一点笑意:“郡主,是我。”
她耳蜗有些发痒,轻咬了下唇边,还是把手搭在了上面,矮身出来,一抬眼便瞧见了谢惟渊,对方带着她从踏脚凳上下来。
一踩到地上,她就飞快的把手抽了回去,小声强调道:“我知道是你。”
谢惟渊眉梢微动,顿了下收起手,应了一声。
司鸿蔓就是随口一说,说完便同对方一道往里走,路上侧过脸瞧他,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谢惟渊道:“杨仟回来时路过长街,看到了郡主的马车。”
司鸿蔓小小哦了一声,心道谢惟渊现在是完全不遮掩了,回来的速度比马车还要快,可不就是会功夫,她府上招人可不会招会功夫的小厮。
她忍了忍,没戳穿这个透明泡泡,沿着路往里走,府中的陈设还跟她走时一样,一草一木皆是照着她熟悉的位置摆着,像是随时在等她回来小住。
她四下瞧了一会儿,全然没看出又什么异样,快要走到暖阁时,才忍不住问道:“府上,嗯,府上没出什么事吧?”
谢惟渊领着人进了屋内,闻言偏头笑了下,道:“郡主不是看到了么。”
司鸿蔓总觉得谢惟渊今日的心情很好,难得从他脸上见到不带晦涩的笑意,原本沉肃严谨的气质也去了几分,沾染了些轻快之气。
看来确实一点事都没有,都怪爹爹,昨晚问来问去,搞得她胡思乱想了一通,心里的小石头落下,杏眼弯了弯,打量起了对方的屋子。
那方砚台还搁在桌案上,仍是时常在用,其他的一应物什,也都是她吩咐人置办的,她看着看着就高兴起来,菱唇往上翘了翘,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扒了扒手,嘀嘀咕咕的念道:“入夏了,得换一套新的,床垫,被褥,纱帐,藤椅,灯罩……都要换成新的。”
谢惟渊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转来转去,犹如头一次出巢归来的鸟儿,雀跃兴奋,连发梢都时不时颤一下,勾勒出那份有如实质的欢快。
他眸色渐深,状似随意的问道:“郡主今日怎么回来了?”
司鸿蔓正在脑子里搜罗还要准备什么,闻言想也未想,顺口就答了:“我担心你。”
她说得自然,自己不觉有什么,扭脸把昨晚上的事说了遍,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爹爹为了哄我出来,随便找的个由头,我居然真的上当了。”
谢惟渊心头一动,幽黑的瞳仁微微缩起,他大步走近,握住对方的肩头,对上那双灵动湿漉的眼睛,像是林间的幼鹿,正毫不设防的望着猎户。
司鸿蔓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愣住了,她仰着小脸,呆呆的看着靠近的人,一时没弄懂发生了什么,谢惟渊掌心的热度透过不厚的布料传到肩头,高热烫人,她忍不住瑟缩了下。
小声问道:“怎…怎么了……?”
谢惟渊舌尖抵住后牙,狠狠闭了下眼,现在还不行,还不到时候,会吓到她的,他的事情还未彻底解决,还要再等等。
司鸿蔓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想到爹爹昨晚含糊不清的话,又想到了刚才对方似乎就是在她说完后才变得奇怪起来的,心里不由咯噔了下,眼里划过几分担忧,眉心蹙起,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下一瞬,她肩头一松,还未来得及后退,便被揽着腰圈进了怀中。
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和谢惟渊身形上的差异很大,她几乎被完全拢了进去,对方微微俯着身子,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上,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红。
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点点收紧,却又像是怕吓到她一般,绷紧的身躯克制又小心,她靠在对方胸膛上,耳边的气息是热的,衣服却带着薄薄的凉意,再往下是冷硬的腰封。
她听到耳边一声似有若无的微叹,“郡主……”
第47章
司鸿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觉得谢惟渊有点不对劲,她乖乖站着没动,让对方抱了会儿,直到耳边的呼吸放缓,才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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