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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得不对吗?我在家里从懂事开始,就很久才能见爸爸一面,我们的家庭就像现在单亲家庭一样。
可等我爸爸退休回家养老了,我们这些孩子却一个个都飞出去了。
可轮到我们这一代人呢,同样过去了漂泊的日子,而且都来到海外发展事业了,家庭更加显得支离破碎。”
郭守信显得非常感慨:“当初我们的父辈是为了祖国的尖端工程,才牺牲了自己的小家,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而咱们这一代人呢,则是代表祖国的荣誉,拼搏在世界各地的各条战线上。
我感觉生活在这样家庭里,虽然失去了很多,但也无比的自豪和充实。”
肖立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觉得很充实?目前自己的个人问题还没解决呢。
我们家的拥军跟你一样。
我三弟建军的媳妇丽梅因为他常年不着家,在去年差一点起诉离婚。
我二哥和二嫂就不用谁说谁了,虽然是同一个部队的,并且一起参加医疗队来非洲。
可他俩却谁也顾不上谁。”
郭守信脸稍微一红,随即不以为然:“我幸亏当初在学校时,没接受那几名女生的示好。
否则,也许现在因为顾不上家,而早就打离婚呢。”
肖立秋一愣:“你读大学时,有女生追你?”
“哼,你以为呢?难道你不知道我年轻时是啥形象吗?简直就是玉树临风,倾倒一片呀。”
肖立秋眼圈突然红了,语音也有些哽咽:“你···咋这么傻···为什么不趁当时年轻找一个···”
郭守信心里一震,偷偷瞥了她一眼,没有再言语。
肖立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便偷偷地抹了一下眼眶。
郭守信这时很欣慰道:“还是长军和林英情况好一点。
由于他俩是同行,无论去哪里修筑铁路,都始终工作在一起,现在一起在中亚修筑联系欧亚的大动脉,那才叫双栖双飞呢。”
不料,肖立秋很不以为然:“我这些在海外工作的哥弟当中,恐怕数他们最难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仅工作环境恶劣,施工条件非常艰巨。
我大哥目前承受着相当大的压力。”
郭守信愕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通过我大嫂那里得知的。
我们姐俩经常通过微信联系。
她把当地的客观困难和工期的急迫性,都向我倾诉出来了。”
郭守信眼神里顿时显示一丝的凝重:“你哥因为是家里的长子,你爸爸又常年不在家,是他帮助你妈妈支撑着你们这个家,并照顾你们兄妹几个。
他当年都那么操劳,如今更是,真是不容易呀。”
肖立秋含泪点点头,又不禁怀念起当初大哥对她的好···
再说此时的肖长军正肃然站立在一座钢结构的板房的二楼上。
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而他则站立在二楼的走廊里,借助头上的雨蓬才不助于让大雨直接淋到,但依旧有零星的雨水飞溅到他的身上。
但他并没有进屋躲雨,而是一副愁眉望着满目疮痍的场地。
这是中亚某国的铁路施工工程队的营地,那些铁轨和混凝土浇筑成的枕石虽然都规规矩矩地码成一排,但七零八落的机械设备和跟那些不规则的碎石把这个宿营营装点得像废墟一样。
“这个鬼天气,真是折磨人的心呀!”
肖长军偶尔仰头望一下泻下来的水柱,不禁喃喃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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